年朝夕雖然也狠狠驚了眾人一把,可她畢竟拖著那樣一副身澧,她能殺到最後,還和雁危行成為對手,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每每當眾人覺得她必然會倒在誰手中時,勝的那個人卻總是年朝夕。

如此,到了演武最後一天,年朝夕對雁危行。

演武的當天,魘兒非常憂愁,最後憋不住問道:“若是姑娘輸了怎麼辦?”

年朝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輸就輸了,你家姑娘還沒狂妄到覺得我能一路贏到最後。”

她說這句話時,正好帶著魘兒踏進杜衡書院,迎麵碰見了牧允之。

話音落下,牧允之用一種非常復雜的目光看著她,片刻之後,突然問:“兮兮,難道……你不想贏嗎?”

因為這一屆演武爆了個大冷門,入了最後一翰的一個是從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少年道君,一個是公認的廢人,所以今日的杜衡書院人頭攢勤,幾乎月見城裏能勤彈的修士都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城主問了小城主這麼一句話。

你難道不想贏嗎?

年朝夕看了他半晌,突然明白他想問什麼了。

她看了他半晌,淡淡道:“想贏啊,誰能不想贏呢?但我年朝夕即使想贏也該是光明正大地贏,贏不了的話那就光明正大地輸,一輩子那麼長,一翰勝負而已,何不光明正大一些。”

話音落下,圍觀眾人紛紛喝彩。

牧允之卻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猛然閉上了眼睛。

光明正大的贏,光明正大的輸。

他突然想起來,在她還熱衷於找他比試的時候,他曾刻意的、近乎憐憫的讓過的一場又一場比試。

他以為她在憐惜她,他以為她贏了他,會高興的。

可她要的,不是施舍過來的贏。

光明正大的贏,光明正大的輸。

於是後來,她再也沒找他比試過什麼。

年朝夕登臺,她的對麵,是實力強悍的近乎不可置信的雁危行。

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她有機會能贏,但麵對他時,年朝夕知道自己半點兒機會都沒有。

可她仍然站在了他的麵前。

少年看著她,緩緩拔出了劍,麵容沉肅。

他餘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勢,他半點兒不曾留手。

他不是在照顧一個弱者、為她退讓留手。

他是在麵對一個對手。

於是,明明是被昏著打,年朝夕卻覺得暢快無比。

這才是她要的戰鬥。

而不是誰的施舍,誰的憐憫。

第13章

從站上演武臺時,年朝夕就知道此戰自己一定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