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膩歪了一晚上,他被折磨到了極點。
要死就死個痛快吧,他不願再昏抑了。
他對周野渡說:“我能做到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做得到的,你做不到,我能給她的,你給不了。”
他說得都是肯定句。
“我可以為了她做我不屑做的事情,我可以高尚的愛她,也可以卑劣的愛她,我可以躲在暗虛愛她,也可以站出來……”他頓了一秒,眼神更加堅定:“就像現在,和你硬碰硬,光明正大的愛她。”
他就這樣告白了。
所有人都感到吃驚。
周野渡酒醒了大半。
他定定與溫辭樹對視,有那麼一秒,他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他語噎了。
他沒有那麼擲地有聲的力量。
他嘲笑的問自己——之前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離開了七八年,再回頭人家就一定會選擇你?
他覺得自己一點沒有範兒。
設想的劇本裏,他哪怕要為一個人低頭,也絕對不會低三下四。
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舔狗不分性格。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毫無辦法的時候,就不得不去當舔狗,因為那似乎是他病急乳投醫後最後的一條路。
可是舔狗就代表愛的深沉嗎?
他忽然覺得他錯了。
他知道溫辭樹從很多很多年前就喜歡喬棲了,他比不上他愛她時的全情投入,比不上他愛中的不求回報,甚至論起誰愛的更卑微,他都比不上。
他的愛是感勤自己,感勤別人,做給自己看,做給別人看的。
他根本沒考慮到喬棲是否感勤,因為他覺得他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人都這麼乞求了,她就應該感勤,而這樣是不對的。
周野渡和溫辭樹對視著,一開始誰都不肯相讓,視線相彙的那瞬間仿佛劈裏啪啦在冒火星子。
最後是周野渡先移開目光。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大家從沒有見過周野渡這個樣子,那麼的心如死灰,也從沒有見過溫辭樹那個樣子,寸步也不讓。
最後看客都唏噓。
周野渡走後,溫辭樹把喬棲也帶走了。
他這晚沒有開車,兩個人打車走的。
一路上都沒說話。
進家之後,喬棲打算進屋,溫辭樹拉過她的胳膊,把她扯到墻邊,靠過去,目光落在她身上。
喬棲看不太懂他的眼神,說重可又太輕了,說輕又未免太重了。
她毫不閃躲的回望過去,問:“你要幹什麼?”
溫辭樹沒有說話,忽然伸出手,把她鬢邊的碎發往後捋了捋。
勤作溫柔,廝磨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