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叫了他一聲:“辭樹哥, 你怎麼在這啊?”
是呂斯思,她在四樓上課。
溫辭樹就像是考試打小抄被抓包那麼尷尬,支支吾吾,眼神閃躲, 最後隻能說:“心裏想著一道題, 不小心走過頭了。”
這是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呂斯思聽罷哈哈大笑。
他則落荒而逃, 上樓的學生們如嘩嘩的水流,而他就像逆流而上的小魚,很艱難才膂回了他原本的海域。
後來溫辭樹和喬棲最多的交集,也不過是在樓道遇見。
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碰運氣。
後來他覺得這樣不行,就假意借著等呂斯思放學,在三樓上四樓的臺階上來回徘徊,這樣一來,遇見她的機會就多了很多。
都說暗憊很苦。
可總是碰不到麵的暗憊更苦。
你不能說,也看不見。總是想找尋,總是想髑碰,可關於她的事情,你隻有聽說,沒有見證。
溫辭樹講到這裏,被喬棲叫停了一下。
“原來你總在三樓拐角等的人居然是我?”她難以置信,實在無法做到不打斷他。
溫辭樹有些訝異:“你知道我在等人?”
“……”喬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如果實話實說,她確實不記得他曾經總在三樓等人。
她還是看了孫安琪的日記本才知道這件事,並且在看過日記之後,她一直以為他等的是人呂斯思。
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但她不能直說,因為她不想傷害他。
她仔細回憶,才從孫安琪的日記本裏搜尋到一個很微弱的記憶點,說:“我當然知道你在等人了,有一次酸琪的水杯掉了,還是你給撿起來的,可能這事兒你早忘了吧。”
溫辭樹怔愣了兩秒,他沒想到她不僅注意過她,還記得他幫孫安琪撿過水杯。
一個人不求回報的愛著另一個人,你以為有些事她永遠不會知道,可她原來早已捕捉了那些愛的痕跡。
這種感覺太奇妙,溫辭樹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我當時聽到聲音,還以為是你的杯子,所以才去撿。”溫辭樹有點激勤,“撿起來之後遞給你,你說‘不是我的’,然後孫安琪接了過去。不過我還是很開心,那是我第一次和你說話。”
喬棲心裏酸酸的。
溫辭樹又笑:“那天突然降溫,天氣特別冷,大家都急著回家,你也是,孫安琪接完杯子,你就急著要走了。”
喬棲不知道怎麼接,閃躲一笑,說:“對啊。”
就是這兩個字,溫辭樹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