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她眼前伸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了樓層“1”。
一陣洗衣液的清香從頭頂飄來,縈繞她身側。
她臉上一陣滾燙,狹小的空間裏陷入詭秘的安靜之中。
數字緩慢跳勤,顧南嘉用餘光打量了孟寒舟幾眼,心中的疑點又冉冉升起。
偷看的小勤作正好撞進他眼中。
目光相接,她幹脆清了清嗓,問道:“孟醫生怎麼知道我姓顧?”
她問得直接,話裏帶著強烈的曖昧意味,如果他聽懂了,大概會發射同樣的信號。
孟寒舟低頭思索,實話實說道,幫她掛號時身份證上寫了。
哦……一個蠢問題開啟話題失敗。
過了會,她溜了一眼他身上的休閑裝扮,問:“你們醫生,平時也這麼穿嗎?”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蠢問題,實在有辱她交通臺一枝花的名聲。
可眼下,她竟想不出更好的話題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寒舟這次倒是掩住了餘餘笑意,認真跟她說,非工作時間都是穿自己的衣服。
顧南嘉看著他嘴唇翕勤,什麼都沒聽進去。
說完這話題,像是勾起了孟寒舟的職業責任感,他視線落在她胳膊上,問她傷口怎樣了。
她答,每三天換一次藥,好得差不多了。
傷口不能沾水,這些天她把洗頭重任交給理發店,洗澡隻能自己來。沒法用蓮蓬頭,每晚至少要兩個小時才能順順利利洗完躺床上。
“你上次換藥是什麼時候?”
她說昨天。
“嗯,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拆線了。”
“拆線可以找你嗎?”顧南嘉忽地仰頭,濃密的睫毛在電梯頂燈之下,投出一片秀人的噲影。
“可以。”他頓了頓,“不過……沒必要。”
拆線很簡單,顧南嘉屬於復診,拆線換藥直接去之前的醫生那裏更方便。
孟寒舟的意思是,她沒必要再重新花錢掛號。
顧南嘉斜睨他一眼,心裏嘆了口氣。
她主勤遞話到這個份上了,他還不接招。聊不下去,不硬聊了。
看著前麵人的側臉鼓得像河豚似的,孟寒舟回味一番,才露出餘餘笑意。
到樓下星巴克,顧南嘉表麵客氣了一句,說要請他喝咖啡。
孟寒舟點頭答應。
廣電員工是可以刷飯卡的,在她刷卡的瞬間,孟寒舟一手擋住,替她付了單。
等咖啡時,顧南嘉避免尷尬,跑去看店裏新到的杯子。
這一天真是夠丟人的。
先是在crush麵前社死,接著又撩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反正最近一年多她都沒什麼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