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又倒向身側,這次頭沒落空,而是穩穩被旁邊人接住。

她猛地驚醒。

美女法則第一條,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儀態。醒來的瞬間,顧南嘉第一時間是去摸嘴角有沒有口水,又急急捋了捋頭發。最後,才轉頭看身邊人。

抱歉的話就在嘴邊,眼眶裏突然闖進孟寒舟高挺的鼻梁和微褶的眼。

冷不丁貼臉出現,顧南嘉大腦卡頓,一時失語。

周圍一片安靜,害得她也不敢大口呼吸。隻得屏著氣,笨拙地眨了兩下眼。

他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她記得自己一直半睡半醒,卻對此沒有任何印象。

“顧小姐。”他似笑非笑。

顧南嘉重新運行成功,簡單打了個招呼,問他是怎麼看到自己的。

畢竟休息區一眼看過去,還是有很多人的。

她大概不知道,人群中她最漂亮。

一眼掃過去,唯獨她一抹亮色。

孟寒舟指了指三號診室的門,正好正對著她的座位:“從這裏一出來就看到了。”

“我找你有事。”她正色道。

孟寒舟點點頭,在昏暗中起身:“去外麵說吧。”

這裏休息的人太多,確實不適合談事。

顧南嘉應聲,趕繄拿出小鏡子照了照。

孟寒舟見她沒跟上來,轉身看時,發覺她補口紅的認真模樣,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嘴角。

整理好儀容,她快走兩步跟上。

孟寒舟雙手抄兜,眼神落在她的手肘:“已經拆線了?”

她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胳膊,然後義憤填膺地講述自己上周出差被直接拆線的經歷。

顧南嘉原先並不是特別活潑的性格,工作以後,變得比從前要外放一些。

她的節目是晚高峰的娛樂節目,領導說,沉悶的性子是沒辦法給打工人帶來快樂的。

自我逼迫加之毒舌搭檔的潛力激發,她變得很能talk,至少不讓場子太尷尬。

呃……除去上次在派出所那次,其他大多時候,她都能hold住。

她聲音好聽,講話邏輯清晰,時不時還帶幾個幽默的梗。

“那醫生隻用幾秒就拆掉了,連錢都沒收,說是順手的事。”

孟寒舟點頭:“拆線確實很快。”

“那還是他給我拆線性價比高。”顧南嘉碎碎地吐槽,省人醫的掛號不便宜呢。

孟寒舟配合地笑了笑。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她停下腳步,從包裏掏出身份證,“你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