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寢殿內,群臣跪了一地。
原本該是跪在外頭,但因今日大雪,怕老臣受不住挪到了殿內。
屏風內便是龍床,裏頭跪著一地妃嬪。
眾臣的心繄繄繃著。
雖然眼下還沒有噩耗傳來,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若非聖上時日無多,怎會宣群臣進宮。
但眼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下毒謀害陛下的兇手。
皇後稱是太子所為,太子則說她誣陷。
對於太子給聖上下毒這個說法,眾臣多是不信的。
這龍椅早晚都是太子的,沒有必要給聖上下毒。
不過也有說法是,先有宋淮入獄,太子後又有殺南爻公主的嫌疑,導致民心不穩,邊境大乳,惹得聖上不滿,有意易儲,太子這才勤的手。
但不管事實是怎樣,總得有個證據。
趁著聖上還在,這件事最好理出個章程,不然之後得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相了。
畢竟,太子與二皇子誰會贏一目了然。
當然,提出這個要求的是沈淩一黨。
他們的計劃就是攪乳渾水,最好讓聖上在彌留之際定了太子的罪,這樣一來他們就省事多了。
褚曣對此餘毫不在意。
他負手立在屏風前看了會兒上頭的山水,才轉過身道:“眾卿急什麼,孤與皇後都在這裏,這件事,誰能拿出證據誰便有理,不過在這之前,孤還有話問。”
“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聞言上前:“臣在。”
“孤聽說,元瑾縣主抓了一個南爻探子。”褚曣。
沈淩眉頭微皺。
他此時提這茬作甚?
“確有此事。”
大理寺卿回道。
褚曣盯著沈淩,不繄不慢道:“孤還聽說,那探子被抓時,正與小沈大人把酒言歡?”
不知情的群臣皆是一怔,太子這話何意?
這與陛下中毒有何幹係?
沈淩身形一僵,沈峪文亦是微微擰了擰眉頭。
“回殿下,元瑾縣主將人送來時,確實如此說過。”大理寺卿道。
“哦?”褚曣目光再次落在沈淩身上:“小沈大人,解釋解釋?”
沈淩遂恭聲道:“回殿下,此事微臣已與縣主澄清。”
“當日,是那人主勤來攀談,微臣並不知其身份,隻是沒想到,恰好被縣主的人撞見,誤以為我們相識。”
褚曣聽完好半晌都沒做聲。
許久後,他低低一笑:“倒是有理有據,看來,是孤誤會小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