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尋充耳不聞,從容不迫的洗碗收拾灶台,還有閑心的整理下貓毛,把地拖了。
完了聽程宇還沒走,那就是真有事找他了。才抱著他那布偶貓出門把院門打開。
程宇真是毫不客氣的進門,十分熟練的一屁股坐在院右的木椅上。椅子上麵牽了網,種了幾年的葡萄藤,早已纏繞成天然的遮光簾。正值春天,藤蔓泛著綠芽甚是可愛。
好像是站累了,坐下就癱在椅子上了。“我們院裏有位病人,總說自己有前世,是位音樂家指揮家,天天都要拿著筷子當指揮棒,陶醉的很。我查了一下指揮手勢,代入感覺,指揮的個啥?”
一看秋尋在澆他的花,聽話斷了,回頭看了程宇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我去反駁他,讓他清醒點。我看這小子就是青春期中二。結果這小子說我不懂樂理,不懂指揮。所以我特意買了兩張票,特地邀請我們大樂理師為我保駕護航。”說完笑得十分猖狂,“我就不信了搞不定這小子!”
秋尋聽完很無語。
無語歸無語,本著沒事還是選擇去了。希望能看到這老小子被打臉。結果,命中注定遇見了秋月緣的媽媽。
開場臨近,秋尋換了身深灰色晚禮服,上衣單排扣,相配一條深色褲子,內穿一件翻領白襯衫,穿了一雙鋥亮牛皮鞋。十分正式,還戴了個金邊眼鏡,看這樣子十分懂行。
程宇相當滿意,守在邊上指示他打扮,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秋尋這小孩兒打小就長得好,不然那看臉的爺爺不會那麼喜歡。直接就坐秋尋的車出發。
程宇定的樂廳為1600座交響音樂廳,落座後不久,演出便開始了。
第一場為《匈牙利舞曲第五號》,指揮手站在台前。隨著指揮棒開始舞動,台上小提琴手們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程宇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指揮手的手,曲子都沒空欣賞了,一邊越聽節奏一邊心情沉重,因為發現指揮手的動作甚至規律都與那小子有些神似,有些愁苦。不過要說樂子還是程宇會找,他偏頭看秋尋。
而秋尋在一邊觀測著台上琴手們的神情狀態,他覺得這曲子雖可以,但還是不太符合自己的品味。別人來當聽眾,他來是當觀眾。
第二場是《沉思》,為雙人演出。一位身穿燕尾服的鋼琴手從幕後走出,身邊跟著一位手拿小提琴的女孩。隨著鋼琴手落座,手指紛飛間,大廳內響起了纏綿繾綣的小提琴樂音。
那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生的極美。穿著到小腿的深棕色禮裙。一頭及腰的米白色頭發紮成辮子被放到右邊,當真是膚如凝脂,白皙秀頎。台上燈光柔,打在她頭發上泛著金色,仿佛月中仙子,溫柔靜謐。
秋尋一見這女孩子,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見她從容不迫的走來,沉浸的演奏自己的曲子,就知道這個女孩子,她是熱愛音樂,用心去演奏,演奏給自己的熱愛,也演奏給聽眾。
秋尋這才親身經曆這種現場音樂和電子唱片的區別,因為演奏者們,能在此傳達出他們的心意。
待她拉完整首曲子,麵對聽眾,落落大方彎腰致意,隨後離開。
程宇轉頭看了他許久了,待此曲結束後。依然看他呆呆的。
碰了他一下,不可思議輕聲問他:“你聽懂了?”秋尋看著他笑了一下,“聽懂了,我甚至連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
“……”程宇看這個弟弟的眼神仿佛在看他的病人,“胡扯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