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區門口的一張散桌上,擺著經理送來的醫藥箱。
薑楠被按著坐下把臉伸過去,讓麵前的唐宴幫他處理側臉傷口,這是唐宴主動的。
沾著碘酒的棉球按在傷口上,他吸著氣抖了一下。
唐宴瞥眼看他:“疼?”
“不疼,老板手輕。”薑楠說。
等把側臉的血跡擦掉,唐宴才發現這瓷片劃的不淺。
幾乎是剜掉薑楠顴骨下方兩毫米的肉!
留疤是肯定的。
“等好了可能會留個小坑。”
唐宴語氣聽不出情緒,但心裏悶悶不樂。
薑楠倒是不怎麼在意:“哦,沒關係。”
又不靠臉吃飯。
“沒關係?”唐宴眸色沉了沉。
假如今天跟宋小樓一起打架的人是其他獵靈師。
他會兩個一起罵,畢竟能輕易被宋小樓挑撥去打架的也是蠢貨。
但眼前人是薑楠。
所以他下意識偏心,把錯都怪給宋小樓。
就像程澤會因為宋小樓出國而瞎怪薑楠一樣,人都會因為感情而下意識護短。
唐宴說:“你就那麼聽他的,他讓你打你就打?別老跟他玩兒。”
這話聽著像是約束孩子的家長。
“嗯,其實也不是......”
薑楠餘光能看見旁邊,兩道別別扭扭的身影。
他動手是因為被撒了煙灰,以及聽見那些人敢別唐宴的車。
並不是聽宋小樓的話。
沒人能左右薑楠做什麼,除非他自己願意。
“老板,是那幾個人罵的很難聽,也是他們先動手砸煙灰缸的。”
宋小樓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被程澤處理破皮的嘴角和其他小傷。
因為砸椅子的時候太用力,有倆指甲折了,還在出血。
宋小樓哎呦一聲:“總算有人給我洗冤了!還得是薑薑,青天大老爺。”
宋小樓說話很有趣,薑楠笑了笑。
唐宴轉頭,嗓音冷淡:“你冤在哪兒,不是你領著打架他能傷成這樣?”
“?”
宋小樓都聽懵了,不帶這麼偏心眼兒的。
“哈,奇了怪,打架哪兒有不受傷的,嘶疼疼!”
程澤輕按宋小樓的傷讓他少說兩句,唐宴擺明了心疼薑楠,正冒火兒呢。
但宋小樓憋不住話,也受不住冤枉。
剛才打架的時候薑楠比他還猛呢!
“不是,宴哥你要這麼疼人,那過幾天他正式入職還得出任務,萬一斷胳膊斷腿兒你抱著他哭?幹脆別讓進,你養家裏吧。”
這不是咒薑楠,確實有可能發生。
“.....也對。”這話給唐宴提醒了,可以養家裏。
他看著薑楠:“不如你別當獵靈師,留下替我操持武器供給.....”
一樣能留在事務所,還不用出去冒險。
“......”
薑楠懵懵的,還沉浸在‘疼人’‘抱著哭’‘養家裏’三個詞彙上。
老板沒反駁這三個詞啊。
什麼情況!
他搖搖頭:“不,我很喜歡當獵靈師進出位麵的感覺,很新奇。”很刺激。
“你要折裏麵了,我的武器社就少個設計師。”
唐宴反應過來自己管的寬,欲蓋彌彰解釋著。
“不怕死的獵靈師好找,有天賦的設計師難遇。”
哦,原來是這樣。
薑楠抬眼看著唐宴:“其實,我可以保護自己,如果老板很在意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