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吃藥填肚子……”
江辭秋的語氣漸漸弱了下來,明白過來她的意有所指。
初寒端詳她一臉心虛的樣子,語調微微揚:“想起來了?”
她不說話,初寒就繼續道:“所以,我這也算管太多了嗎?”
江辭秋聽著她的話,恨不得立馬在腳下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她怎麼就能忘給人點餐了呢?
原來自己一下午惴惴不安是因為這個,而不是什麼沒和老爸說白辰安的事。
但她又突然想到,腳下是樓層,挖不出洞把自己埋進去,倒是能挖個洞讓自己掉下去。
思維的跳躍讓她暫時脫離了場景一瞬,但強烈的愧疚感又讓江辭秋猛地回過神來。
弱弱地說了句:“抱歉啊,我忘了……”
隻聽到女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
江辭秋動作幅度不敢太大,隻敢緩慢而細微地抬頭想去看女人的臉色。
結果還沒看到呢,女人的聲音就響起了。
“想看我你就抬頭看啊,看我又不收費的。”
江辭秋眨眨眼,抬頭看她。
初寒見她真的抬起頭了,勾起笑補了句:“但是午餐確實要收費。”
江辭秋覺得自己的臉上就像安了個靶子,她的眼神正在往上麵不間斷地丟飛鏢。
並且,全部都正中靶心。
啪啪疼啊。
沒忍住,江辭秋還是弱弱地反駁了句:“所以你為什麼不自己點呢。”
初寒理直氣壯道:“沒錢。”
江大小姐聽到這個回答,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努力微笑著說了句:“那你問我要啊,餓了你就告訴我啊,你有我的聯係方式的。”
“又不是小孩了,你幹嘛那麼幼稚,一根筋的家夥。”
初寒反問:“所以是我的錯?”
“算了,餓死我算了。”
她似乎真的生氣了,推著輪椅要回房間。
這時候江辭秋終於想起了簡書那句話——“她生病了脾氣會很怪”。
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追過去,麵對著她的人控製住她的輪椅。
連聲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答應你點餐的,是我沒做到,所以是我的錯。”
但對於輪椅上的人來說,誰的錯並不是重點。
初寒歪歪頭:“我是小孩?”
江辭秋搖搖頭:“不是啊。”
她似乎才滿意了,垂眼不理她了。
抿了下唇,江辭秋慢慢把人推回了沙發邊,但還是麵對著她按在輪椅扶手上沒有起身。
她問道:“你早餐吃了嗎?”
這個答案江辭秋其實知道,剛才她去燒水的時候看到放在桌邊的食盒,隨手提了下,發現重量沒變。
那時候她才想起來忘給初寒點餐的事,同時意識到,初寒的早餐也沒吃。
果然,初寒回答:“沒有。”
“為什麼不吃?”
“水撒了一身,我怕你在食盒裏放東西想要謀殺我。”
江辭秋:“……”
不是,姐們兒,你被害妄想啊?
“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初寒不甚在意的樣子:“誰知道呢。”
“你知道,”江辭秋神情嚴肅了些,“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