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寒突然抗拒地皺了下眉,推了推她按在輪椅上的手:“不知道。”
她不配合,江辭秋根本問不出什麼。
有些氣惱道:“初寒你生病了,你要配合才能好得快。”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她哪裏了,初寒的眉頭終於狠狠皺了起來。
她也叫她的大名:“江辭秋,我不需要你管。”
“是你要住進我家的。”
“那我現在就走。”說著,她猛地一推江辭秋的手,想要推著輪椅走。
但又被很快反應過來的江辭秋按住了,她也惱了,低吼道:“初寒你什麼毛病?生病了不好好待著,你能去哪兒?”
初寒冷靜道:“不需要你管,我也不用你負責了。”
“屁話!”江辭秋氣紅了臉,“你現在出去發燒不死你!你當你身體是鋼做的嗎?!”
“說不定是呢。”說著,她自顧自勾了下唇。
“一點都不好笑。”江大小姐難得如此嚴肅,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她慢慢道:“我討厭不珍視自己身體的人。”
初寒想反駁哽一下她的,但是看著江辭秋望過來的淺色眼眸,瞳孔漆黑而堅定。
她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因為發燒而微微腫脹的眼皮被指尖碰了下,初寒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然後感受到額頭被微涼的手背挨住了。
觸感細膩舒服。
但這種舒服沒有持續多久,江辭秋把手收了回去,邊說邊去拿茶幾上的退燒貼。
動作利索地撕開了包裝,半跪在初寒的輪椅邊,仔仔細細地把退燒貼挨上了她的額頭。
初寒輕輕抿了下唇,動作細微,沒被察覺。
她沒有躲,退燒貼穩穩貼到了額頭上,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但和手背細膩的皮膚一比,又差了點觸感。
江辭秋很滿意她沒有躲閃的動作,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低頭看到了因為掙紮而裙擺上移露出的一隻膝蓋。
上麵青紫的痕跡十分惹眼。
初寒發現她看見了,沒打算躲,大大方方地讓她看。
“這又是什麼時候弄的?”
“早上下床的時候磕的。”
江辭秋感覺自己的腦仁似乎疼了下,總覺得這人好像倒黴得很。
初寒拉了下自己裙擺遮住膝蓋,“不用管,它自己會好的。”
她起身的動作被止住,抬眼盯著初寒身前的衣服看了看。
“你剛才說水撒了一身又是怎麼回事?”
“洗手台太高了,杯子沒拿穩。”
“……”
江辭秋抵了抵額頭,慢慢道:“抱歉,我沒想到你那麼多不方便。”
這道歉過於正經了,讓初寒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她又道:“今天晚上我會幫你的。但是保姆阿姨明天下午才能到,所以我會明早我起的時候會敲你門喊你起床,可以嗎?”
初寒太不喜歡這種被人過於照顧的感覺了,她皺皺眉,卻也沒說什麼。
江辭秋就當她默認了,她站起身,拿出手機點餐。
“你一天沒吃飯,先不要吃那麼有刺激性的東西,我點一些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