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4章(1 / 2)

第十四卷 第4章

其時,開始這場發自吳橋的兵變應該是沒耿仲明什麼事的。當時,耿仲明被弟弟耿仲裕的惡性案件所牽扯,正軟禁在孫元化的日影宣朗的官署中,苦思冥想地寫檢討書。

張可大軍不中用了,防守登州城東門的都司陳光福跑到孫元化那裏大歎苦經,講自己的壓力太大,孫元化就答應放耿仲明出來戴罪立功。不料,這是陳光福預先設計過的一個圈套。

張可大、張燾聯軍新敗,孔有德與守東城門的陳光福建立起了聯係,孔有德邀請陳光福一同共享榮華富貴。不過,陳光福擔心自己位低言卑,沒有號召力,因此就想到了軍中威信很高的“小宋江”耿仲明。

孔有德與耿仲明是義結金蘭、喝過血酒的弟兄,耿仲明從禁閉室出來,聽到孔有德豎起了大寫的反旗,自然一口應承下來。

崇禎五年(1632年)春節之夜,孔有德叛軍在飽餐一頓之後忽然點燃了火把,吵吵嚷嚷地擠到了登州城下。耿仲明、陳光福兩人一聲呐喊,打開了城東門。孔有德、李九成領兵躍馬一擁而入。號稱固若金湯的登州城輕易間就陷落了。

張可大困坐水城,他望著外麵一地照得通明的叛軍火把,張可大把自己的後事處理得頗為從容,官印文書,那是公家的,張可大交代手下的旗鼓手帶到濟南府。老母親與兒子張鹿征,這一耋一少是張氏門楣今後的榮耀與光明,張可大托付愛弟張可度從穩妥的水路送抵天津。至於身邊一班花枝招展的侍妾愛姬們,張可大就沒有這樣的好心了,他讓那些粉琢玉磨的美麗女子站成了一條橫隊,見一個,愛一個,再令人心顫地親一個。然後,便逐一認真地把這些美麗的女子用劍捅死。最後,就把那一個招財進寶的大腦袋投進一個設好的繩索之中,吊死了。

崇禎給了他一大把的榮譽稱號:特進榮祿大夫、太子少傅,還建了一個專享的祠堂叫“旌忠”。

不過,我仍然覺得像張可大那一類具有病態激情的讀書人是變態的,像張可大那樣一種不把女子當人看的、自私兼自負的男子走到了他的窮途末路,死相一定會很難看吧?

最後時分,孫元化落到了孔有德手中,孫元化采取了一種自刎的姿態,卻沒有立即死掉,原因隻在於孫元化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天主教的基本教義是不允許自殺的。

當時,與孫元化一同落網者有孫的兩位親密戰友王徵與張燾,其他還有海防道宋光蘭、知府吳維誠、同知賈名傑、知縣秦世英等人。

拿下了登州城,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哥仨終於團聚了,這也是吳橋兵變後叛軍整體實力上一次裏程碑式的大飛躍。

孔有德盤點自己的戰利品,城中六千遼人精兵,一千援兵,馬三千匹,餉銀十萬,葡萄牙新式重炮二十餘具,其他西洋炮三百餘具等火器甲仗,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