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她也被帶走了,關在這密不透光的密室中,用來威脅她的女兒。
她也跪著求過程尚誌,看在程淺月是他女兒的份兒上,放過她們母女,她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卻被程尚誌溫柔的扶起來,十分溫和的說,要送她女兒入宮做妃子。
她不願意,她的女兒去到那樣危險的地方,她哭喊著,求著眼前的男人,可是沒有用,等待她的還是隻有與女兒的分別。
“淺月,入宮後,不要惹了貴人,咱們吃虧就吃點,不要使性子。”
程母溫柔的摸著程淺月的頭發,述說著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關心。
程淺月用手比劃著,說自己會聽母親的話,一定會在那裏活下來,一定會再回來見阿娘。
可惜程尚誌並沒有給她們母女多少相處的時間,做著一副慈父樣,卻直接帶走了程淺月。
程淺月見到了母親,也安心的聽從程尚誌的安排,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曾遇到過程婉清,那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她不嫌棄程淺月不會說話,會陪著她學習一些繁瑣的規矩,替她在程夫人那裏說話。
程婉清是她在程府中,唯一對她流露善意的人。
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裏,少女的一生都即將被困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宮殿裏。
來送程淺月的,隻有程婉清,她用手語和程婉清告別,並希望她能關照一下自己的母親,至少讓她過的不要那麼苦。
入宮的不隻有程淺月,還有其他的一些貴女,這些貴女都是各家族真正的嫡女,嬌養著長大的。
見程淺月一副寡淡的打扮,既沒有丫鬟跟隨,也沒有帶什麼金銀首飾,自然也不願意搭理她。
程淺月本來還害怕如果別人和她說話,她要怎麼回她們,看來,這個顧慮是多餘的。
在沒有得到皇帝的封位之前,所有被送進來的女子都住在儲秀宮,儲秀宮一宮有四個床位。
程淺月自顧自的整理著自己的床鋪,可是突然來了一群人,將她剛鋪好的床鋪弄亂,將她的被子丟開。
“起來,林小姐要住這裏。”
程淺月試圖阻止她們,被她們一把推倒在地。
本來就氣色不好的臉,這一摔,臉更加的白了,本來還想著上前理論的,想到了程母在入宮前對自己的教導,忍,想要活命,必須要忍。
程淺月撿起地上的被子,拍了拍灰,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重新鋪床。
鋪床時還能聽到那些貴女說自己像喪家之犬,程淺月握緊了拳頭,又緩慢的鬆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怎麼回事啊,被侮辱的時候還少嗎?這種程度就忍不下去了嗎?
“你們,在說什麼?”
一道略帶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本來鬧哄哄在取笑著程淺月的貴女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晚晚啊,這不是,我們給你占了張好床位嘛,快來,這裏坐北朝南,這才符合晚晚你的身份嘛。”
一個貴女湊到林晚晚的身邊,諂媚的說道。
林晚晚稍微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她和貴女之間的距離。
“不用了,我睡那裏。”
她直接選了程淺月旁邊的那張,剛好和程淺月的眼神對上,程淺月對她微微一笑,便不再關注對方了。
這讓林晚晚十分感興趣,她從一進來就看到了角落的程淺月。
她長的不是特別明豔那種,但是非常令人舒服,直到剛才她抬頭,林晚晚這才看清她的樣子,和號稱京城第一美人的程婉清也不相上下的長相,隻是這衣服,掩蓋了她的美貌。
林晚晚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加上對方似乎沒有討好自己的打算,她就更有興趣找對方交個朋友了。
“你好,我是林晚晚,兵部尚書之女。”
程淺月沒想到林晚晚會和自己說話,有些慌亂的抬頭,用手指了指自己喉嚨,然後又羞愧的低下頭。
林晚晚愣了一下,然後又明白過來,看來這就是父親說的那個,程丞相從鄉下接回來的啞巴女兒了。
“沒事,我認識你,以後我們是朋友了,淺月。”
那個貴女見自己討好的林晚晚一直在和程淺月說話,心中怒火簡直抑製不住,可是林晚晚還在,她也沒辦法對程淺月動手。
第一晚,林晚晚就和程淺月成為了好朋友,雖然是單方麵的。
也在程淺月以為今晚就這樣安寧過下去之時,有人卻伺機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