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方傳來了消息,程尚誌已經開始動工修繕了。
裴辰彥雖然在朝堂上沒人敢和他作對,拔除程尚誌的一些黨羽也輕鬆很多,天下也還算得上太平,可是他還是覺得不順心。
宮中的宮女奴才隻要有一句話不對,就會丟了命。
養心殿的宮女奴才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他們陛下一個不順心就要了他們的命。
鄭文和將他的態度看在眼中,也覺得奇怪,按道理而言,支開了程尚誌應該會讓他開心的,可是他一點都不對勁,比起之前更加易怒了。
“怎麼做事的,茶都端不穩。”
裴辰彥正在翻閱著奏折,一個宮女給他奉茶,卻因為害怕,手抖將茶灑了幾滴到他身上。
“拖出去…”
宮女嚇得跪倒在地,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付無歡連忙跑過來替宮女求情:
“陛下,想必這宮女也是新來的,第一次見識到帝王威嚴,難免有些害怕,還請陛下饒恕她這一次。”
裴辰彥心中怒火無法平複,他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
“朕說,拖下去,杖責二十。”
他語氣漸漸平緩,壓製著心頭的火氣,地上跪著的兩人稍稍鬆了口氣,卸了力。
付無歡碰了一下那宮女,那宮女才緩過神來,俯身在地,聲音顫抖的說:
“叩謝陛下不殺之恩。”
外麵進來兩個侍衛,將宮女拖了出去,裴辰彥也沒有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付無歡。
“現在,連你也要違逆我了,是嗎,付無歡?”
付無歡聽著他冷冽的聲音,他卻看到了那個站在雪地裏,說要顛覆一切的孩子。
鄭文和進來時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裴辰彥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麵色不是很好,付無歡跪在一旁,不敢亂動。
“辰彥,這是怎麼了?”
鄭文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付無歡,付無歡給了他一個小心行事的眼神。
“付公公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要和辰彥商議。”
付無歡看了一眼沒有反應的裴辰彥,得到他的許可後,站起來對兩人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鄭文和走到他身邊,將手搭在裴辰彥的肩上,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些有些疑問:
“程尚誌的羽翼已經清除了不少了,等他回來必定會氣到出血,你現在這樣是做什麼?”
裴辰彥皺著眉,腦中卻閃過程淺月那雙眼睛,他的心情更加煩躁起來,將鄭文和搭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拍下去,語氣不善的說道:
“隻是一些小黨羽,不值得高興,等到程尚誌徹底被踐踏殺掉的那天,才能高興起來。”
鄭文和的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不管你怎麼想,你都不應該拿身邊的人來出氣,別人口中你是暴君,可是你在我眼中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我才跟著你,你要是變成外人眼中那樣,我們之間的兄弟情也算是走到了盡頭,你好好想想吧。”
鄭文和很少有這樣大膽的時候,哪怕三個人都還是別人棄子的時候,他也盡力做到事事完美,不給人抓住把柄,對待他們也是謙和有禮的,今天卻對已經成為了帝王的他這樣說話。
顧鵬飛進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鄭文和怒氣衝衝的出去,他叫了他一聲,可是對方完全沒理,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