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3)

「天地良心呀!我幾時當你是丫鬟,你是咱們段家的福氣來源,對吧!兒。」段正呼天喊地再拉個人墊背。

才剛聽懂他們的對話就莫名地被扯進交談,段天愁頓了一下,附和父親的話。

「是的,爹。紫袖是段家的『貴人』,無人能出其左右。」他偷偷地朝她使使眼色,表示很尊貴。

「聽到了吧!元丫頭,可別冤枉老頭我,我是全莊最順從的主。」段正想想自己一向乖乖待在茶泌居飲荼,從不生事招惹禍端,幾乎是完全不存在的主人,隻除了一息尚存的呼吸聲。

元紫袖撇撇嘴道:「大少爺剛回莊,莊內事務尚未熟手,他的思慮可能有所偏差。」貴人?她有多貴,擺明嘲笑她。

「說得也有道理,他…」段正沒細察地接了口。

「嗯?」段天愁發出警告的重哼聲。

段正接到兒那微變的眼色,馬上識趣地改口,「天愁沉穩剛正,絕不會阿諛諂媚那一套,個性跟我一個樣…老實。」

除了段正,書房內的段天愁和元紫袖都一臉鄙夷,他一肚壞水還敢自稱老實,天下不就沒惡人了。

「老爺用膳了嗎?」元紫袖恭敬地問道。

段正老實說:「還沒。」茶沒了,他哪有心思用膳。

「難怪你不覺得反胄。」她總算了解了,因為他肚裏沒裝東西嘛!

反…反胄!元丫頭她…唉!求人腰得軟、嘴沾蜜。段正連忙討好地說:「元丫頭,老頭平日待你不薄吧?」

「是很厚待。」元紫袖同意地點頭,從不虧待,嗯!正確說法是不敢虧待。

「老頭生平也沒什麼嗜好,就愛品兩口好茶,你不會剝奪我小小心願吧?」段正一臉虛假的苦瓜相,好似被虐待甚慘的老人家,涎著兒孫要一碗飯填飽肚。

「紫袖不敢。」

段正老臉一揚,露齒而笑,「那我的茶?」

「現在是大少爺當家,此事輪不到丫鬟插手。」元紫袖慶幸可找著藉口,免陪雲海師父下棋。

雲海師父的棋藝精湛,每回和他下棋都得耗上老半天,絞盡腦汁才能稍嬴一兩局。事後因用腦過度,好幾天不能好好正常運作,凡事提不起勁。

而雲海師父為人和善,還是製茶高手,惟一的興趣就是下棋,而找遍全蘇州城的棋士,隻有她能與之對棋。每當棋局結束後,總會送上自製好茶以示交情。

啊!怎麼會這樣?「元丫頭,你在開老頭玩笑是不是?」段正一臉驚恐。

「你看紫袖像在開玩笑嗎?」她決定鐵了心,要徹底改變段家人的劣根性。

哎呀!元丫頭一定是吃了兒的冷血口水,所以心性大改,變得無情多了。段正是老淚橫陳在心底,不敢在小輩麵前失態。

看見父親沮喪的表情,段天愁為人女,多少有些不忍,「爹,你想喝什麼茶,孩兒差人去買。」

「還是兒貼己,可惜為父想喝的茶無處買。」段正懷著一線希望,像老狗般的眼神直眨。

元紫袖指示道:「大少爺,收起你的孝心,老爺舌頭刁得很,尋常茶行的茶滿足不了他。」

「既然如此,爹,請原諒孩兒無能為力。」段天愁自覺有心盡孝但無力做到盡善。

段正喝不到好茶,脾氣也上火了,「你沒用,就隻會風花雪月。」

段天愁隨即反駁,「孩兒沒有。」他幾時放浪過?

「沒有?」段正用眼神一指,「你剛才不是和個丫鬟摟摟抱抱?哼!不像話。」他怕元紫袖怕習慣了,所以拿兒開刀。

現在紫袖又打回原形了,剛剛還一副她最大的表情。「紫袖不算丫鬟。」段天愁意有所指的暗示。

「你沒聽過大牌丫鬟的封號嗎?誰說她不是丫鬟。」段正強辯,何況她自己都承認是丫鬟。

他曾有意要收她當義女,可是她執意要當丫鬟,既然鎮不住她的固執,隻好隨她去。

段天愁眼睫半垂地淺笑,「很快就不是大牌丫鬟了。」

段正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她快升格當疊影山莊的女主人。」段天愁估計年底前,一定迎娶她入門。

「女主人?」那自己的夫人算什麼?段正仍是一臉的不相信。

見父親仍不解其意,段天愁表情淡漠地說:「我打算娶紫袖為妻。」

「娶紫袖!」段正在兩人身上巡視。「原則上,我是不反對,如果有上等碧螺春陪嫁。」

段正的如意算盤打得精,為了好茶可以不惜犧牲兒的幸福,將段天愁打包送到元紫袖麵前。

她一臉淡漠地說:「我可沒答應要嫁給大少爺。」

段天愁以食指輕點她的唇心,「你讀改口叫天愁,不過相公也行。」

「大白天不適合作夢,大、少、爺。」她故意和他唱反調。

「紫、袖、娘、。」段天愁學她親昵地喚著。

「段天愁,你在亂喊些什麼?」元紫袖連忙要捂住他的口,反被他輕擁入懷。

「我不反對你這麼快就投懷送抱,不過也得等爹不在的時候。」段天愁一表正經地告訴她。

段正揮揮手,假意很忙地東瞧西摸,「我老了,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們父太可惡,欺負我一個丫鬟。」元紫袖擺動著身,想掙脫段天愁的懷抱但不成。

段天愁咬著牙說道:「男人在麵對心愛的女時,**是很難控製的。」

**很難…啊!元紫袖停止在他身上鑽動,感受兩人肌膚隔著衣料相貼處,似有明顯突出物抵著她小腹,她登時臉紅得像火燙過。

雖然她是雲英未嫁的姑娘,但多次在煙花柳巷逮回不肖的二少爺,多少知道男人身體的變化。

她有些心慌地說:「你…你怎麼和二少爺一樣色。」羞死人,他還抱個死緊。

段天愁老實說:「我隻對你一人好色。」手擁心愛之人而無**,那他一定不是男人。

元紫袖嬌羞道:「住…住口,老爺還在這裏。」他真討厭,說得人家心好慌。

「我不在,你們看見的是幻影。」段正耳朵尖得很,馬上撇清。

「爹。」

「老爺。」

「好、好,我走就是。」臨走之前,段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想娶元丫頭當正室還是偏房。」

段天愁申明道:「當然是正室,而且是惟一。」他不是父親,娶了正室又愛上二房。

「喔!那就麻煩了。」段正扯扯唇上胡煩惱著。

「有什麼麻煩?我是娶定紫袖了。」段天愁堅定的手,用力地將她揉進他心靈深處。

段正小心地說:「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娘生前已為你定了一門親事。」所謂死者為大,此事與他無關,他可不想被扯進去。

「什麼!」他怎麼毫不知情。段天愁連忙說:「你去取消這門親事。」開玩笑,他不接受無愛的婚姻。母親心碎的一生,值為借鏡,他絕不涉母親後塵。

「可是…」段正為難地瞧著兒難看的臉,呐呐地道,「聽說你回莊,對方打算到疊影山莊住一陣好培養感情。」

忍住脫口的怒氣,段天愁陰沉地問:「為什麼我沒接獲通知?」

「這…我不知道,你問元丫頭。」段正說完,一溜煙地籍機遁走,免受炮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