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木瑾言用木棍試圖挑開萬鶴鳴頭上的鬥篷帽子,絲毫沒有感受到或者是沒有理會萬鶴鳴身上散發出來摻雜著殺意的冰冷氣息。
萬鶴鳴自知今日這一劫是逃不過了,卻在一句話中得到轉機。
“別掀開。大人,這是我的侍衛,他得了麻風,”
那雙隱藏在麵具下的眼睛,不自覺得抽了幾下。麻風?好你個包打聽。
包打聽眼含歉意地看了一下一旁的萬鶴鳴,心裏祈禱道,樓主,我這也是被逼無奈,事急從權嗎?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木瑾言狐疑地看了一眼包打聽,隨後嘲諷地說道:“這位兄弟,你知道我是誰嗎?”
包打聽看著木瑾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神十分真摯地說道:“難道你不是刑部的侍郎大人嗎”?
“哈哈,我可不隻是刑部侍郎那麼簡單”,木瑾言手一挑,就輕而易舉地將萬鶴鳴的帽子挑開了。
兩目相對,雙目探究、狐疑,兩目殺意騰騰。
“本官自小隨父久居邊塞。那邊環境惡劣,醫療措施落後,還有什麼病是我沒見過的?區區麻風,還想唬住本官”。
木瑾言饒有興致地看著萬鶴鳴展露出來的衣領,想不到一身黑衣鬥篷下,居然是一身似雪的白衣。
包打聽神情十分緊張,還有些許憤怒,仿佛此時此刻坐在地上的是他的娘子一樣。
木瑾言將手中的棍子交給身後的刑差,然後轉身看向癱瘓在幹草上的包打聽,語氣鬆馳地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說。我都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陛下有令,要召見你。”
外麵的刑差見狀打開牢房,讓一直隱藏在外麵的骨科大夫進去了。
“見過大人,問,大人安。”
木瑾言點了點頭,找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看大夫為包打聽醫治。
大夫熟練地取出剪刀,將那被血漬浸染,紅了一遍的衣裳剪掉,然後用熱水搓洗幹淨腿上的血漬。再將錯位的骨頭恢複原位,斷掉,刺穿肉的骨頭,緩緩接回原位。傷口撒上上好的金瘡藥……
“大人,好了。”
“退下吧!”
大夫離開後不久,就進來了幾位侍衛,和抬著軟轎的內侍。
幾人二話不說,就將包打聽抬上了軟橋。
包打聽自知,皇上肯定猜到自己與天師府關係匪淺了,此去,必是險之又險。下意識向萬鶴鳴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目光,但又馬上被收了回來。
“大人,其實,他不是我的侍衛。”
“本官知道,陛下隻召見你一個人。至於他,”木瑾言看了看一身黑的萬鶴鳴,接著說道:“江湖人士向來俠肝義膽,最看不慣恃強淩弱的事。可以理解。”
包打聽震驚,凶殺命案就這樣被堂堂刑部侍郎說成了恃強淩弱,果真,以己為中心,當官認為是什麼事實就是什麼。
其實木瑾言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和包打聽他們經曆的完全是兩個樣的。
他所見到的,的的確確是老丞相帶人歐打包打聽和萬鶴鳴,許是,那時將自己要抓的人萬鶴鳴當成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俠了。至於,皇上為什麼要召見這包打聽?這不是他該管、也不是他能過問的事。
包打聽就這樣子被帶走了,木瑾言死死盯住萬鶴鳴的眼睛,發現裏麵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終也是相信他和包打聽隻是萍水相逢了。
“你可以走了。”
隻見一黑影閃過,原本在大牢的萬鶴鳴,此時已經出現在了刑部大牢的門口。
“大人,此人,來無影去無風,恐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木瑾言起身離開牢房,隻字不回剛才那人的話,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談論、回答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亥時三更,小心火燭。”
謝渝原想趁著將軍府用完晚膳的空檔,出來逛逛,她明明記得這個時候街邊還有羊肉饃饃的,怎麼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