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一想到這個我就瘋狂,激動,我在房間裏翻來翻去,想找一些鐵來磨,發現房間裏除了塑料就是軟木,根本沒有鐵可以磨。後來我發現那窗戶。
療養院的建築師很奸詐,在窗戶鐵欄的外邊包了一層軟塑料。我的意誌很堅定,耐力很持久,在每個寂靜的午夜三點,我都會按時起床,先抹掉鐵欄外邊那層塑料,後來終於如願以償磨到鐵了。
我磨掉鐵欄外層的軟塑料時很仔細,我先磨掉小小一角,然後用指甲慢慢掰,讓它們脫離鐵條的時候看起來還能卷成管狀型。這樣當我磨完鐵後,我再把軟塑料包上去,切口向外就沒有人發現了,就連一向眼睛犀利的李姨也沒發覺,一整年來,我就是這樣成功地保住自己在這家療養院裏的私人秘密的。
我發揮水滴石穿的精神,夜夜磨鐵,當我把第二根鐵欄給磨斷的時候,我突然驚訝地發現一個問題,天啊!我隻要再磨掉第三個鐵條,我可以從這裏逃出來。我要越獄!
這一個突然發現讓我陷入令一種無法言語的興奮中,我激動得三天睡不了覺,白天連擺列生肖玩偶的興趣也減退了。那幾天我夜夜加班加點,動靜極大,差點事跡暴露。
後來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從這窗戶爬出來,我要怎麼下去,這裏可是三樓啊!難道就這樣跳下去!
在我的窗外有幾顆高大的樹,枝葉繁茂,壓著厚厚的雪,但最近的枝椏離我的窗戶也有兩米遠,除非我能像蜘蛛俠那樣向那邊吐條絲蕩過去,否則我根本無能為力。
發現這點之後我心灰意冷,形容憔悴,連續好幾天連鐵都懶的磨了。一直到智子出現。
智子的出現給了我極大的動力,我看她離我這麼近,怎麼可能我會摸不到她,不是說距離不是問題嗎?我要趕緊先把第三根鐵欄磨斷,想辦法出去,然後過去磨掉她的鐵欄,進入她的房間,趴在她的身上,聽表姐唱歌。
智子死去之後,我狂躁的心情終於安靜了下來,《The First was a Death Woman》的旋律不再響起,四處靜悄悄地,我感覺我的耳朵好像聽不到聲音了。
智子在一天的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她自己房間裏,她全身赤裸地躺著,胸口流著一灘血。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我們的房間晚上都被李姨她們鎖上了,準確地說,智子是死在一個密室裏。李姨她們以為智子是自殺的,但她們找不到智子自殺時用的利器,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智子在自己的胸前戳出一個大洞來。
最後警察和智子的父母都來了。警察們很謹慎地檢查了智子的屍體和她的房間,並對其它地方以及每一個病人房間都檢查了一次,並且記錄我們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的口供,但都沒能找到那件插入智子身體裏的利器。智子就這樣很神秘地死去了。
智子死亡後,整個醫院頓時鬼哭狼嚎,病人的情緒很亢奮,場麵很混亂。嚴重幻想症的老李三驚恐高呼,說他看到了,智子躺在床上,黑暗中突然有一隻手脫了她的衣服,然後有另一隻手從她的胸口穿了出來,把智子的心髒拿給上麵的手;患有嚴重莫名驚懼症的花花一聽當場暈了過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省人事;一些人看到警察,激動得在自己的房間裏大吵大鬧,有的罵警察,有的說警察姐姐好漂亮,有的卻說警察姐姐的腿太粗,像極了狂躁的監獄犯人。
李姨她們一個頭兩個大,簡直忙暈了。一直等到警察收工智子的屍體被帶走,療養院才終於安靜下來。很快地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恢複如初了,似乎是否曾經有個叫智子的女孩子來過這裏,大家也都忘記了。
盡管外麵鬧得鬼佛跳牆,我卻一直安靜地呆在我的房間裏,專心地擺列我的玩偶圖形。我現在就剩下九個玩偶了,這讓我少擺了好多個圖形,我突然有點恨智子了,我很鬱悶我之前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傻到把生肖玩偶這麼好的寶貝送給智子。
有個警察姐姐來到我的房間,她的臉確實長的很漂亮,但腿確實很粗。她看到我地板上的玩偶圖形,蹲下來問我說話,我一眼立即就發現她裙子裏的內褲。她有些尷尬,站了起來,還想問我話,但發現我還一直傻傻地盯著她的裙子看,便不耐煩地往房間裏掃了幾眼,走開了。她走後我才想起來,心裏暗道好險,要是剛才被她發現我窗戶有問題,那就糟糕了。
為了不在窗戶事跡暴露之前被抓,我於是決定提前實行我的計劃。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我把一切準備完畢後,就等待著黑夜的到來。我期待月黑風高時刻的到來,哼哼,因為我要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