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我是怎麼到醫院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睜開眼的時候,正躺在病床上,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兒刺得我的鼻子十分不舒服,我皺眉,猛地坐起來:“手機,我的手機!”

“鬼鬼,別激動,醫生說你不能激動,鬼鬼!”荼芽姐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按在了床上,“你的電話我已經接過了,現在咱們所在的醫院,就是你爺爺停放屍體的醫院,等你輸完這瓶液,咱們就過去。”

“我現在就去!”

我伸手去拔左手上的輸液針,荼芽姐還要攔我,尤鬱伸手拽住了她:“她現在冷靜不了,去就去吧,咱們兩個陪著,看著她別出事兒就行了!”

我伸手一把拽掉了針,踉踉蹌蹌的從床上爬下來,由於針眼兒沒有及時按住,所以血從手背上麵流出來,我沒心思顧及,尤鬱伸手一把拉起我的手,按在了流著血的針眼兒上!

“無論如何,你要讓他老人家放心,這樣帶著血過去,怎麼跟他交待?”尤鬱冷聲訓斥道。

我伸手擦了擦眼淚,然後伸手按住了針眼兒。“我知道了!”

荼芽和尤鬱兩個人應該是之前就打探好了,所以我跟著他們來到了太平間,簡單的走了一下程序,我就被帶進了裏麵,空蕩蕩的房間裏麵,隻擺放著一張床,床上凸起,還蓋著一張白色的步,我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張床走去。

來到床邊,兩條腿像是不聽使喚一樣,我伸手按住了床邊的把手,才勉強穩定住身子,使自己沒有倒下去,荼芽和尤鬱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但是卻一直在注意著我的狀態。

我伸手將白色的布一點一點的掀起來,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是師父!真的是師父!他正安詳的躺在床上,氣色紅潤,就像是從小到大他坐在躺椅上睡懶覺的時候的樣子,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再醒來了!

我伸手摸向師父的臉,緩緩開口:“師父,醒醒,天亮了,還睡懶覺呢!”

.......

沒有人回應。

“師父,鬼鬼來了,鬼鬼以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再也不搗蛋讓您收拾爛攤子了,您睜眼看看我,師父!”說著說著,我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伸手摸著他的身子,冰涼冰涼的,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我將師父的手握住,猛地發現他的手居然是溫熱的,我朝著門口大喊:“他沒死,他的手還有溫度,他沒死,快來人啊!”

荼芽轉身跑出去找醫生,尤鬱快步走進來,伸手朝著師父的手腕上探去,我緊張又激動的盯著她,尤鬱搖頭:“小妹妹,你是不是太激動了,他沒有脈搏,沒有心跳,這手的溫度隻是沒有身子那麼涼,但是並不是熱的。”

“不可能!”我大吼道:“為什麼我摸著有溫度,你在騙我,快叫醫生來,快點兒,他還有救,快救救他!”

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跑進來的時候,尤鬱將我拉開,醫生又檢查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病人真的已經死亡了,送到我們醫院的時候,已經沒呼吸了,但是還有心跳,可是我們實施了搶救以後,他的情況並沒有好轉,搶救35分鍾的時候,他的心跳停止......”

“別說了!”我尖叫著打斷了醫生的話,他沒生氣,朝著荼芽點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我何嚐不知道師父已經沒了,他身上的三魂六魄已經離體了,我隻是......我隻是想讓他醒過來,哪怕是再看我一眼,也好......

“鬼鬼,你別太難過了,你爺爺要是在的話,他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警察說你爺爺是自殺,可能有什麼事兒想不開吧,你......”

“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是自殺!”我猛地站起來,看著荼芽道:“誰自殺他都不可能自殺的,我發誓,他絕對不可能是自殺!”

荼芽姐一愣,轉頭看向尤鬱。

我將師父身上蓋著的白布全都揭開,仔仔細細的檢查他的身體,師父身上穿著他離開的時候穿的那套衣服,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無論是手腳,還是肩頸,腦袋,我都檢查過了,真的沒有什麼傷痕。

“鬼鬼,警察說了,你爺爺還留了遺書,遺物都在派出所,一會兒咱們就可以過去領!”

“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