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鬱開著車帶著我和荼芽姐到了派出所,接待我們的是個姓鄒的警察。

“這些是卜天先生的遺物,是在酒店房間裏麵收集起來的,經過調查,我們判斷卜天先生是自殺,他已經留了遺書,在這檔案盒子裏麵,您看一下吧!”鄒警官說著,將一個棕色的牛皮紙箱子遞給我。

我看著上麵的文件條上師父的名字,小心翼翼的將牛皮紙盒子打開。四四方方的盒子裏麵隻有一個背包,兩件衣服,還有一封信。

“他的手機呢?”我抬頭看著鄒警官問道。

“我們將酒店的房間全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手機,詢問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前台說,卜天先生在辦理入住的時候,就沒有手機,連住房的押金都是用現金交的,所以我們更加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鄒警官解釋道。

“沒有手機?難道是被偷了?在我爺爺出事兒之前,我就給他打電話聯係過他,當時,差不多是十天之前,我爺爺就已經跟我斷了聯係,我給他打電話,開始他隻是掛斷,後來幹脆就直接關機了,鄒警官,我懷疑我爺爺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被害的,他之前一直都樂觀開朗,而且身體健康,所以他不可能自殺的。”我手裏拿著那個信封,遲遲沒有打開,因為在這信封上麵,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不對,這信封上麵有味道,有一股子香味兒,我爺爺從來不用香水什麼的,他寫的信上麵不可能有香味兒。”我一邊說,一邊將信封拆開,信封裏麵的紙有點兒薄,紙上寫著字!

“人生無常,短短數年,我已是花甲,這一輩子,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到今天,也算得上圓滿,這些年,大起大落,最後什麼都沒留下,也沒什麼值得牽掛的了,今日忽然頓悟,這人世間,什麼都留不住,生生死死,不過數載,死即是生,生亦是死。

能在這麼美的城市離開,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勿念,勿擾,勿怪!”

這些字確實是師父的筆記,師父一直很喜歡書法,所以寫的字格外的漂亮,他喜歡王羲之,因此寫的字也是模仿王羲之的,跟他學道法學了這麼多年,我當然知道他的字是什麼樣子的,這些......確實是他寫的,信的內容也確實像是想不開自殺的,那麼......怎麼回事呢?

荼芽和尤鬱站在我身邊,自然也是看見了我手裏麵信的內容。

見我拿著信一言不發,荼芽伸手摟住我的肩膀,開口安慰道:“鬼鬼,別傷心,你爺爺這也算是無憾了,你.......你也想開點兒。”

“想開?我怎麼可能想開,他從家裏離開的時候明明跟我說的是,他出來玩,一周左右就回家了,他還給我買了衣服,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自殺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情緒激動的看著鄒警官道:“你們不再繼續調查一下嗎?”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您爺爺的身上沒有任何外傷,體內也沒有檢查出藥物或者毒品的成分,因此我們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您......節哀!”鄒警官看著我,神色同情但是卻冷漠的說道。

我一愣,他的意思是,師父沒有發生常人可以理解的意外,而師父不可能想不開自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師父是被那些東西害死的,或者......是道行更高的邪道。

我看著鄒警官帽子上的警徽,開口問道:“鄒警官,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鬼?我是警察,堅定的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論,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神之說,那些都是迷信!”鄒警官盯著我的眼神,帶了一些警告。

荼芽趕緊點頭附和:“是是是,確實是,我們也都是唯物主義者,堅信馬克思主義,警官,我這妹妹是悲傷過度,開始說胡話了,您見諒,她這丫頭歲數還小,跟爺爺感情又深,所以老人家突然過世,她實在是接受不了,所以現在才開始口不擇言的,鄒警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鄒警官微微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