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芯的靈魂深處,那一直隱藏很深的妒忌心被一點一點的激發了出來,從她被苗旭收留的那天起,她眼中看到的全是苗旭身邊圍著的那些男人,對苗旭百般的好。她覺得老天何止是對她不公,簡直就是從來沒有對她公平過!
有那麼多人喜歡苗旭,而她隻被那個又笨又木的昊天喜歡。她喜歡的人不愛自己,還惡言譏諷,她不愛的人偏偏纏在自己身邊,每天看著都會被煩死。她靠自己的手段爭上位,卻還要被衛自東淩辱欺負、在床上百般折磨,她連向別人求助的機會都沒有。
她有苦難言,還要每天守在苗旭的身邊,看著那些人堆對苗旭的討好和嗬護。
同樣都是女人,憑什麼她就要受製於人,為苗旭馬首是瞻?
就因為苗旭救過她一命,她就要一輩子守在苗旭身邊做事,對她忠心耿耿,赴湯蹈火?
她當時被摁在雅典皇宮的地板上淩辱之時,又沒有開口求苗旭救自己,是苗旭一廂情願出手相助。她一直覺得自己未有求於苗旭,所以她不欠苗旭什麼恩情!也就完全沒有必要在苗旭手下任勞任怨一輩子……
遲早有一天,苗旭擁有的,她也能擁有。
等林雨芯想完這些以後,張斌還沒喝完手裏的那杯茶,他喝得極慢,一口一口小酌著,擺明了在拖延時間。
苗旭好性子的等著張斌喝完那杯茶,問道:“你剛才究竟想說什麼?”
“你急什麼,我派那些三流殺手過去鬧你的場子,就是想讓你明白——你得罪了我,我就讓你這輩子都過不了安生日子。你讓我一時不痛快,我讓你一世不痛快。”張斌找了個理由搪塞,既不丟麵子,又符合他做事的一貫作風。可是這句話是違心話,說話聲音缺乏底氣,心虛的不行。
“原來張少這麼容易記仇,還記著當年的事情。”苗旭一聽就笑了,“我當初說你是孩子脾氣,你還不愛聽。”
“不許說我是孩子!我比你大!”張斌最討厭這句話,以前萊曼夫人這麼說他,現在萊曼夫人的氣焰被壓下去了,又多出一個苗旭來說他。
“可事實擺在眼前,你的所作所為的的確確像個孩子。要想讓我不把你當孩子看,就改變你的做事風格,不要再派那些三流殺手到我的家裏搗亂,如果真的十分討厭我,就直接動真格的,找個情報局的殺手了解我的性命,要不然就停止你那些愚蠢的行為。”苗旭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僅剩唇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來緩和她逐漸銳利的眼神。
“……”愚蠢?張斌被噎得說不出話了。他知道自己的方法是有些孩子氣,但也用不著這麼明了的罵他吧,整個東南亞,也就是她苗旭一個人敢不給他的麵子,敢當著他的麵,直截了當的罵他。可他吧,還拿她沒轍……
“嗬嗬,張少,其實我的意思是……”苗旭突然輕笑出聲,說話的內容突然峰回路轉,“咱們倆應該是不打不相識,互相認識已經兩三年了,這中間您也幫過我不少忙,我也經常無意冒犯您,可是這樣的認識也算是一種緣分,我看與其做敵人倒不如做個朋友,不知道張少您意下如何?”
“當然好啊!”張斌喜出望外,一口答應,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現在苗旭主動提出來,他正好就坡下驢。
話一出口,張斌也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欣喜的表情頓時僵住,呆呆地看著苗旭,眼底湧動著類似於尷尬的情緒。
“我最欣賞張少的快人快語,言出必行的風格,既然張少您也答應了,今後咱們就做個朋友。這次辦完正事之後,我請您吃頓便飯如何?”苗旭的麵容上笑意愈發加深,眼眸波光流轉,熠熠生輝,眼底流露出的是一片赤誠。
“好,嗬嗬,既然是朋友了,你說什麼都好。”張斌望著苗旭臉上真誠的笑容,尷尬的情緒消失,揚起笑臉附和起苗旭的話來。
苗旭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張斌尷尬處境轉化,談笑之間就將張斌身上尷尬的情緒一掃而光。
“額……那個,我能叫你苗旭嗎?”張斌小心翼翼地試探,他總不能一輩子都管她叫“那個死女人”吧。
“隨意就好,張少您怎麼稱呼覺得方便,就怎麼稱呼。”苗旭說。
“那我就叫你的名字了,你也別總是叫我‘張少’,叫我張斌就行。”張斌說話雖然輕狂,但是向來直爽,不虛偽做作。
苗旭笑著點頭,她也是在幾次接觸之後才發現這個張斌並不是傳聞中的那樣不可理喻,為人霸道妄為了一些,做事專橫絕情了一些,不過有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至少還沒有壞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