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空氣死一般沉寂,他夢囈般低緩的訴說著,讓這氛圍愈加無望。
“……羽家終於散了,隻是公主可能沒有想到,羽家的大兒子竟會在那荒巫之地遇見貴人,慢慢又成了人形。後來嘛,這個兒子當然是要報仇的,而且是加倍奉還!”
說完他停下來看著我,微皺著眉,似因什麼不解的樣子。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公主也累了便先休息一會吧,在下晚些再來覲見!”
已經作勢離開,他卻停了下來。虛著眼想了一會,他突然偏頭靠在我耳後輕輕吐氣:“最後說一句,在下不會讓公主久等的,更不會讓公主失望。”保持那個姿勢停了幾刻,他最後溫柔的吻了吻我的脖頸,終於離去。
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我蜷作一團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
所謂加倍奉還,是故伎重演還是把我做他的禁臠?唇角是淡漠的冷笑,身子卻被體內衍生出來的熾烈yu望灼的生疼,甚至對他剛才的輕吻也有反映。
食色性也,是否說的就是這種狀況,當色的yu望吞噬一切終於開始做主,便會對另一個身體如毒品般渴望,情願放棄所謂尊嚴骨氣甚至感情?
春qing嗎?難怪自己會用它來成就那段不倫的報複。
閉上眼靠在腿上,未來在麵前瞬間模糊起來,我隻能不去想自己能堅持多久。
在春qing的控製下度日如年,我不知門再開時具體過了多久,隻是天窗外的天空已經泛紅,那麼大概已是傍晚了。現在也都該發現我的失蹤,但能不能找到我,或者會又要用多久,我實在沒有閑心去猜。
“公主,這兩個時辰有沒有想過在下?”站在門前微笑,他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俯視我,“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想來公主這兩個時辰也該想些什麼人的。”慢慢走到我麵前,他蹲下身把我腳鏈去掉,冰涼的指尖不時碰觸到我裸露的腳踝。
隻是這輕微的接觸,便已讓我渾身戰栗不止。身體內噬人的yu望叫囂著更多的撫慰,神智亦慢慢模糊起來,卻下意識的再咬緊了嘴唇,逼回已在唇邊的呻吟。
“公主怎麼能如此糟蹋自己呢?!這麼漂亮的唇也舍得狠勁咬,看看,都出血了!”故意曖mei的嗔了一句,他伸手摩挲著我的嘴唇,這舉動卻幾乎讓我瘋掉。不是未與人親密過,卻從未有這樣洶湧的yu望,洶湧到近乎吞噬一切的該死yu望!
死死看著他,我突然展顏一笑,這個過程很慢,我卻知道會有怎樣的視覺衝擊。所謂傾國傾城,隻是在對的時間對的氣氛下用美貌做最對的事罷了。而剛剛好,本人深諳此道。
“現在看來,公子在酒樓也是帶了人皮麵具吧。隻是不知公子是怎麼與佑兒認識的,又許了她什麼東西?”趁他愣神我緩緩開口,聲音因為春qing低啞成絕世誘惑。我敢如此,卻是因為認定他不會用強。
他隻等著我自己崩潰,放下尊嚴祈求他的歡愛。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以狠狠踐踏我的驕傲,我的一切。
“公主……您真讓在下頗多驚喜啊!”回過神來竟擺了個有趣的笑容,他定定看著我道:“隻是都這個時辰了,您想的卻是這些嗎?”“人都說要死的明白,我隻是不想做糊塗鬼罷了,但就如公子說的,都這個時辰了,連這個問題也不能回答嗎?”
挑釁的看著他,我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破唇處溢出的鮮血,保持笑容看他。
我真的隻是不想做個糊塗鬼,雖說有拖延時間的考慮,卻也未覺得自己能好運到在這最後的時間內被人救出。而那嘶吼的yu望也讓我明了,投降隻是時間的問題。那麼既然結果一樣,我希望至少能留下三分驕傲。
“當然不是,公主有問題在下怎麼能拒絕呢。”依然趣味盎然的看著我,他伸手取下我的簪子,撥亂我本已淩亂的發,緩緩道:“是啊,在下正午確實戴了張人皮去了趟酒樓,因為覺得這樣請來公主的機會更大。至於怎麼跟幽大美人認識的嘛,這個還得多謝公主了。”
好笑的搖了搖頭,他拿那簪子在我裸露的肌膚四處畫著,有恃無恐的等著我崩潰。
“公主不知樹大招風,人美遭妒嗎?您一入宮便替了人家唯一無二的位置,甚至讓她失了說話的可能,佑兒能不恨嗎。說來也沒有誰找的誰,那日隻是出於好心把她帶出傾城,之後便熟了。公主說,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呢?”
“這麼說,佑兒那身傷也是自己弄出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那些,甚至這些可能我都想過,隻是聽他說出事實,心裏還是難受。我與佑兒,究竟誰對誰錯,又算誰欠了誰的,終究是筆無人能解的爛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