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現在腦子有些混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了思考,隻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就算不死,碧茶之毒會令人五感盡失,癡傻瘋癲,頭腦也不至於這麼清醒才對。
此刻他腦仁劇痛還一陣陣的發暈,讓他有些惡心想吐,胸腹也似乎是受了重傷,呼吸都牽扯著痛感,鼻腔裏還帶著血腥氣,應當是受了嚴重的傷,不過他對此毫無印象。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睜眼,看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個奇怪的白色房間裏,臉上還罩著一個奇怪的透明的麵具,也不知道是什麼,隻感覺到有些氣體通過麵具往自己臉上噴,奈何此刻頭痛欲裂,眼前陣陣發黑,虛弱的手都抬不起來,也隻能隨它去了。
這是完全有別於大熙國建築裝飾的房間,天花板非常潔白平整,中間還鑲嵌著一個白色大圓盤。
左側有一扇窗,窗邊掛著潔淨的藍色窗簾,而窗子竟然是琉璃做的,卻比他見過的琉璃器物都要通透純淨,幾乎完全透明,可以清晰的透過窗子看到外麵碧空如洗,遠處還有一些方方正正的建築,有些建築上麵好似還鑲嵌了打磨光滑的巨型翡翠,像鏡子一樣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很是神奇。
右側桌子上放著不知名像個大盒子的器物,有紅色綠色的線條遊動,散發著光芒,不時滴滴滴的響著。
完全陌生的景象,讓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在做夢,還是毒發後的幻覺,又或許這裏是所謂的地獄,也不一定。
隻是地獄應該不會這樣幹淨明亮吧?
而且身體的感受他分辨的出來,這並非是自己熟悉的那種毒發時周身寒冷蝕骨之痛的碧茶之毒。
滿腹疑惑,隻能等有人出現才能詢問。反正不管是誰救了他,或者抓了他想做什麼,他自有應對。
沒躺多久,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應當是名女子,而且腳步虛浮不是習武之人,隨著推門聲走進房間。
進來的是一名穿著杏色裙裝的婦人,款式和紋樣都很奇異,李蓮花不曾見聞,衣料貼合她纖濃有度的身材,在她身上顯得氣質出群,優雅端莊。
長相更是典雅雍容,麵似銀盤,柳眉杏眼,若是不看她眼角細細的紋路,以及周身的氣質和神韻,看著也就像雙十年華,十分美麗。
不過此刻盤起的鬢發略微鬆散,麵色蒼白,雙眼紅腫,杏眼含淚,眼下還有些青黑,應當是沒有休息好,很是憔悴。
她輕柔的帶上房門,往這邊走兩步便看到睜著眼睛看她的李蓮花,一時間驚喜交加的快步撲到他床邊。
“孩子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疼?有沒有不舒服?!”一時間竟是激動得又哭又笑,想去撫摸他的頭,又怕碰到哪裏弄痛他,隻好轉而握住他的手。
“是不是很疼?媽媽光是看著都心疼死了!”接著好似反應過來,一邊說著一遍往外跑著,“媽媽馬上喊醫生過來!馬上就回來!你別怕啊!”
一連連珠帶炮的,不等李蓮花如何反應,轉眼就消失在了門口。
很快,婦人就領著一個頭發花白稀疏,帶著眼鏡,一身白褂的老年醫生進來,進行了一番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