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在香蘭閣的內堂踱步,不斷地想著現在的情形。
良久,他才停了下來,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也許隻是我太多慮了。”
模仿一事,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沒有找不出來的秘密,況且他們那配方……這麼多年來,他也算是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類似的事情。
他們這香皂,也不過是賣了個稀奇和先得了新的方法而已。
隻需那些製作胰皂的老工匠們仔細琢磨幾日,模仿這香皂也不是多難的事,畢竟那些工匠的眼睛可是毒辣得很。
而大鄴對於非搶奪,自己琢磨出來的他人秘方配方這些,一概不管,當然若是為了那些配方去偷搶,又是另一回事了,那絕對能夠讓人進去牢裏,不脫掉三層皮別想出得來。
而他們這香皂,也不過是替換以及增加了些原料,算不得完全是他們自己的創新。
據說最初這胰皂,還是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發現的,那豬胰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掉進了那灶台前,用來堆燒柴後留下的灰燼中。
恰巧那家人有事離家一段時間,再加上還未到清理那些柴火灰的時候,那豬胰便就這樣在其中放置了幾月有餘,直到那家人清理柴火灰時,才發現此物。
那人在試圖用水洗淨其上灰燼之時,他發現揉搓之下竟是可以擦出一些乳白色的痕跡,衝洗之後,他手上難以完全洗淨的油汙都少了許多。
後來那人便開始琢磨這種東西的製作,後來賺了些收了些學徒,這東西也就逐漸變成了一件尋常物事。
後來一些做胰皂的匠人琢磨後,便逐漸有了主要用胰髒、沒有胰髒時就用剁碎的肥肉,再混入泡了柴火灰的水,製作而成的胰皂。
他們那香皂的配方,也不過是像那匠人一樣的路子,將胰髒和肥肉末換成了祛除腥臭後熬製的豕膏,再加上一種他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泡的水。
前者為了減少那味道,他們還是琢磨了一段時間的香料配比,最終那豕膏做出來後已是無多少腥臭味,再加入花香一掩蓋,那一點腥臭味也聞不到了。
要知道京城的貴女們可不是一般的挑剔,以前買的胰皂都會選擇腥臭味最淡的一家購買,當時那家胰皂價格也要上百文了,但每次一有貨,還是被貴女們派遣的仆從搶購一空,而那腥臭味道那麼淡,據說是因為他們在處理那肥肉末時花費了許多道工序。
而後者加入其中之後,那香皂製作的時間更是縮短了好幾倍有餘。
因那香皂最初都是粘稠狀,須得如最初那人無意間做出的那物一般,靜置上幾個月,中間又要陰幹,須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因那粉末添了一道工序,卻是省了不少時間,最終再細細打磨一番後,便如售賣的那些一樣,遠遠一觀,還以為是塊玉呢。
掌櫃想到這些,定了定神,他都不知道那粉末是什麼,灰白色卻完全沒有味道,與那香皂已是融為一體了,他不太相信那些匠人能辨別得出來。
或許前半月他們太過於順風順水,被香皂一時的暴利衝昏了頭腦,竟是忘了還有可能會有其他人琢磨出來他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