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驍接著說道,語氣裏是止不住的憤恨,竟會有人為毒死一隻狸奴而滿意微笑,而他當時知道她因何而笑時,隻覺得渾身發冷。
怎會有如此狠毒之人……
他驅趕那狸奴時,即使是他這樣一個陌生人,那狸奴也未曾亮爪子露出凶樣,隻是抖了抖它的白毛,然後就這樣離開了。
“之後我回殿裏時,便正好見六公主聽侍女說話後滿意的笑容……”
“可是杏仁粉,雖有小毒,這些份量卻不至於會毒死它?”徐竟疑惑出聲。
“奪鋒先前想養一隻狸奴,便作了些了解,果仁一類本不應喂給狸奴,更何況這狸奴才多大一點,醫者用藥,小兒尚少於你我數倍,於狸奴來說,這一包的量,已足夠了。”褚雲懷淡淡解釋道。
任驍沒想到他竟還記得此事,頓時感覺到自己以前是被豬油蒙了心嗎,竟會懷疑好友胡說,甚至還生了嫌隙。
徐竟點頭,原來如此。
然後轉頭就看到任驍一臉傻笑得看著褚雲懷。
他搖了搖頭,將目光重新投向樓下熱鬧的街道,忽然瞥向一處。
“那位可是李兄?”徐竟雖是疑問,但言語中已是有幾分把握。
不過……
“看來李兄好事將近了。”褚雲懷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提著燈籠還有吃食,卻把他平時最寶貴的那把折扇別在腰間的李鶴,也笑了笑,說道。
街上
李鶴身邊的女子正是先前曾來找章婉幫忙出主意的何萱,禦史大夫何大人家的嫡女。
她先前回去後便向父母問清楚了母親突然說起親事的緣由,經何母解釋後才知道——
原是先前宴會時,與她同一組,負責教她蹴鞠的李太尉之子,李鶴,竟是讓他母親請了媒人來府上說親事。
弄明白此事後,何萱就托了人給李鶴送了一封信,信中便直接問了他為何要提親一事。
當時李鶴隻說了相處不錯,隨即又向她介紹起京中多了哪些吃食好玩的,元宵燈會上又有多熱鬧……
何萱便忘了繼續詢問此事,後來又不知怎麼便約了元宵一同遊玩
然後他們就這樣約出來一起玩了。
何萱咬了一口糖葫蘆,慢慢抿著那口能酸得牙疼的滋味兒,而她偏偏就喜歡這一口酸,有時候買的糖葫蘆,裏麵的紅果兒甜了她反而覺得不好吃了。
不過……
她側頭去看了一眼旁邊一手提著贏來的鯉魚花燈,一手提著一些吃食的李鶴,還是有點想不明白方才買糖葫蘆時,他為何會特意問商販要“酸點兒”的糖葫蘆。
“怎麼了?”李鶴疑惑出聲。
他原是在看那小販轉的陀螺,察覺到視線便轉過頭來,正好瞧見何萱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那樣瞧著他。
何萱搖了搖頭,心想有可能是巧合,說不定李鶴就是想逗弄她一番,先前蹴鞠時他就喜歡逗她。
隻是她沒被酸到的樣子,李鶴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恰好前方有處歇腳的茶棚,何萱便說:“我累了,咱們去歇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