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萱很想要說些什麼,又憋回去的樣子,李鶴便起身說他去結賬,然後尋了處清淨些的茶樓,與她交談。
隻能遠遠看見人群的半開放空間,顯然讓何萱放鬆了不少。
隻是……
何萱瞥了一眼對麵將手上東西一一放好的李鶴,臉上仍然忍不住有些發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
然而她還是忍住低頭的念頭,仔細打量著麵前男子的臉,與記憶中的“賀哥哥”作比較。
眼前的男子眉眼疏朗,鼻若懸膽,發如墨玉,正好是一副少年風流的模樣,雖然過了五年,麵貌有些改變,但仔細看來,卻處處都留著以前的影子。
李鶴被她這樣專注地看著,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樣,現在認出來了嗎?”
何萱被他這話一打岔,差點忘了剛剛想說的話,惱得瞪了他一眼。
李鶴便笑著,示意自己不再逗她。
過了一會兒,何萱才想起來先前想說什麼——
“那……你先前提親……”她有些遲疑地開口,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
李鶴以前雖然對她很好,但是也很喜歡逗她,不過當年分離之時她還是傷心了好久。
李鶴聞言,便斂了笑意,人也端正地坐好,隨後他從袖口拿出來一塊圓形的玉佩。
“萱萱,我去提親,是因為我心悅你。”
何萱愣住,卻也未出聲打斷他,李鶴便繼續說道。
“先前與你重逢時,或許是有些想看你什麼時候能認得出我來……”
結果小沒良心的,這麼久了,要是他不主動說,怕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他當時好歹也十幾歲了,因分離一事難過,還被母親笑罵了一頓。
李鶴笑笑,沒提這話,他知道何萱應該也是不舍難過的,隻是重逢時隻他一人認出對方,難免有些失落。
“六公主那場宴會之後,我以為是因為重逢而時常想起你來,其後九公主那一場宴會後,我才突然明白過來,”
何萱便見他眼裏似含了春日的溪水一般,吸引了她的目光,耳邊是他一點一滴說出的愛語。
“原來如今再次重逢,我對你早已不是先前那種兄妹之間的情誼,我也會因想起你而愉悅,會因他人投向你的目光而猜疑,會因此而坐臥不安,便求母親尋了媒人到府上問詢。”
何萱聽完事情的緣由後,便陷入了沉思。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現在的腦袋裏,各種思緒紛雜而至,過往那些被珍藏起來的記憶也似逐漸活了一般。
她父親先前便是在柳莊任職,柳莊地方挺小,所以她很快就摸熟了地盤,逐漸便少了許多樂趣。
直到她十歲那年,從外地來了一家人,時間太久她已差不多忘了父母提過一兩句的姓氏,而李鶴在初次見麵時倒是同她說過名字,然而也就隻說了那麼一次,她好久沒在柳莊見到這麼漂亮的哥哥了,便就這般直接喊了哥哥。
這麼久了,她也隻隱約記得“賀(鶴)哥哥”這個稱呼了。
半年前父親才滿了任期,回了京城來,她倒是剛好夠年齡參加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