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婉容郡主以前對白東城並沒在意過,也並不知曉這個新冒頭的禦林軍統領跟戰威侯是什麼關係——就連戰威侯她都沒有太在意何況是別人?
“我見過他,就在侯府裏,他們喊他十三爺。”來人說。
“哦?難道這件事其實是皇帝跟戰威侯做的圈套?”婉容郡主皺眉,在屋子裏踱來踱去地想。
如果這是個圈套,那她可要注意了,別一不留神上了對方的當還把自己賠進去。
“這個不會吧?聽說侯爺為了娶郡主您,跟夫人鬧的很不愉快,想去宮裏討要一份明媒正娶郡主您的旨意,結果還被皇帝斥責了一頓,就連柔妃娘娘都生氣了。可是侯爺他愣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對皇上柔妃說他非要娶郡主您不可……
現在皇上和柔妃娘娘都對侯爺有意見呢。郡主您想,要是演戲,侯爺他至於去惹惱宮裏兩位大人物丟掉自己的兵權嗎?而且皇上生氣好像是真的。”
“怎麼講?”婉容郡主問。她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女人能說出什麼讓人信服的理由來。
“皇帝撤了侯爺的兵權提拔白東城,還要撤銷侯爺爵位,降為末等。”
“那降了嗎?”
“降了,不過柔妃娘娘說情,沒成末等,改成戰威伯了。”來人點頭。
婉容郡主默默思索了下,忽地冷笑:“伯就伯吧,反正本郡主也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侯夫人!別人把個公侯夫人當香餑餑,本郡主可不看在眼裏。隻是難為了他竟然這麼一通折騰,隻是,他為的無非也是自己,跟本郡主其實並不相幹。”
再問了幾句後,見沒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婉容郡主就令來人離開:“注意好他們的動向,有情況速來報與我知道。”
來人剛離開不久,就有另一個同樣蒙著頭臉身形高挑的女子前來。
看見她,婉容郡主輕笑了下。
“我算著你也該來了。可有什麼新鮮事?”
女子微微拉開頭上的鬥篷,是楊尚書府的楊鸝,她麵容不見悲喜地說道:“最大的新鮮事想必你已經知道,就不用我多言了。我此來是跟你告別的。”
“什麼?你要走?要去哪裏?幹什麼去?”婉容郡主睜大眼睛,驚訝道。
楊鸝苦笑一聲,幽幽地回答:“這些問題我也想知道,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沒法告訴你。不隻是我,幾乎府裏的女子都要走,就連男子也都要離開大半。”
婉容郡主皺眉道:“我端王府正遭劫難,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們離開,不覺得太不近情義了嗎?”
“郡主息怒,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祖父命令,我等也不敢不聽啊。”楊鸝道。
“楊尚書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何目的?”婉容郡主簡直咬牙切齒了。
她敢跟慕容航提要求,不就是因為背後還有楊朝明這個兵部尚書在嗎?如果楊尚書不再幫她,她該怎麼繼續下麵的行動?
端王府的人被圈禁,那些下人走的走死的死,她手底實在無人可用啊。
楊鸝安撫她:“郡主莫急,祖父叫我帶話給你,郡主想做什麼隻管放手去做,雖然我們走了,但祖父依舊在,他也依舊支持郡主的。”
這還差不多!心裏嘀咕了下,婉容郡主隻得接受,並祝福楊鸝好運。
告別婉容郡主,楊鸝回轉尚書府,楊朝明正站在庭院裏仰著頭看天,見她進來,便問:“都說了?”
“是,都說了。”楊鸝恭謹地低頭回答。
楊尚書嗯了聲,然後叫楊鸝下去收拾準備。
“祖父,咱們必須要走嗎?”楊鸝不死心,在背後追問道。
“必須要走。”楊尚書沒有回頭。
“可是,我們這麼些人該去哪裏呢?祖父,您總得告知我們一二吧?”光叫他們走,其他卻一無所知,讓他們心裏怎麼不惴惴難安呢?
何況他們自小的生活不說是金奴銀婢地使喚,可也是嬌貴的,要是去的地方繁華還罷了,要是貧瘠怎麼辦?他們這些早已習慣京城繁華的公子小姐們該怎麼生活?
“這些,等會我會告訴你們,現在先去收拾好,盡快離開京城。”楊尚書背著手邊說邊往書房走,一麵吩咐叫楊傑去書房見他。
“……楊鸝楊鵑你們幾個都要聽楊傑的話,跟他一起走,不得有違。”看著都到齊的眾人,楊朝明嚴肅著臉說。
楊鸝等人不解,急於想知道倒底是什麼原因,祖父要強行命令他們離開京城,去那不知方向也不知目標的地方。
楊朝明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明白,撚著須他淡淡地,卻異常嚴肅地說出了原因——
“端王下獄,代表他那一方的勢力眼看著是不行了。眾人都知道我楊家是跟端王站一條船的,端王既倒,你們覺得慶雲皇帝會放過我楊家嗎?如果沒料錯,皇帝估計很快就會對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