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也自發的站在了她的身後,紛紛幫她搖旗呐喊。
一聲一聲的,震耳欲聾。
“為葉小姐討回公道!”
“寵妾滅妻,天理不容!”
很快,圍繞在這裏的百姓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喊著相同的口號。
整個京城大街上都回蕩著他們的聲音,頗有劈開天地的氣勢。
月胤的馬車也進不去了,他瞳孔眯著,眼神陰冷,整個人都幾乎狂怒。
好你個葉蓁。
原來是來真的!
她居然真的要和離,她憑什麼?她一個商賈之人的女兒,是最低等的賤民,憑什麼還要敗壞他的名聲和他和離?
男人的臉上爬滿了憤怒,陰鷙而又可怕。
在這一聲一聲的呐喊裏,京兆府被圍得水泄不通。
京兆府尹沒辦法,在裏麵急得團團轉。
這要是平息不了民憤,等會入宮也會挨批!
可要是接了這案子,那不得岌岌可危?
京兆府尹想的能拖一時是一時,葉蓁等不到他出麵,自然就走了。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棘手的事。
皇權,他得罪不起。
可這一邊,也是怨氣衝天的百姓。
葉家,在百姓心裏的位置還是很重要的,處理得不好……
萬一引起什麼暴動。
就在情況越發焦灼之時,葉蓁也快要撐不下去了。
終於,宮裏來人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穆寒洲。
他策馬而來,周圍的百姓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
京兆府門口,人潮擁擠。
“皇上口諭,傳召葉小姐進宮麵聖——”
他翻身下馬,一字一句地對著葉蓁等人道。
葉蓁已然麵無血色,身影搖搖欲墜,手腳都冷得沒有知覺。
她聽到他獨特的嗓音,她卻是笑了。
通紅的眼,直直地望著細雪裏的身影。
葉小姐?
不是晉王妃?
難道……她父親是為她求了和離嗎?
“葉小姐和本官入宮麵聖吧。”男人帶著公式化的語氣,清冷淡漠如霜雪。
恍惚,那日葉蓁將他按在門板上親吻的人,不是他。
穆寒洲今日沒穿披風,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是一把寒光冷冽的烏蟒劍,殺氣逼人。
他戴著麵具,往哪裏一站,挺拔的身影如同懸崖邊的鬆柏,蒼勁有力,蘊藏著獨立於天地的氣度。
縱然都知道他毀容,其貌不揚,但那通身的氣場就叫人不可小覷。
葉蓁頭暈目眩,咬牙,“民女領命。”
穆寒洲是獨自策馬過來的,但葉家的馬車就在一邊等候。
葉蓁這個樣子,連呼吸都困難,更何況走路?
她艱難地爬上了自己的馬車,痛得呲牙咧嘴的。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以為自己還可以忍的。
可看到穆寒洲來了。
她就有些忍不住情緒了。
馬車一路往宮裏行駛而去,月胤也立刻調轉車頭,緊隨其後。
他自然也聽到穆寒洲口中的話。
葉蓁那女人不是晉王妃嗎?
為什麼說是……葉小姐?
這到底是怎麼……
忽然,他瞳孔一暗,有種不好的預感。
父皇總不會真的老糊塗到,賜了他和葉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