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方賢提出來的，那為什麼讓其他人說出來，禾淼二人不知道。
所以才會來找方賢詢問清楚。
可是方賢說了一句，讓禾淼怎麼也無法理解的話。
“貞涵摯的縱橫之論，並非是我告訴他的。”
“哈？”禾戎有些不解。
“我也覺得神奇，既然有人能和我想出九分相似的方案，之所以不讓君上和殿下阻攔他說出來，是因為此人可用，可大用。”
“那老師您想出來的這個方案呢？難道就埋沒了嗎？”
禾淼和禾戎都知道，方賢功高蓋主。
可他們不介意，因為他們知道方賢是真心為了原國好。
“君上，殿下。治國之術，你們已經從我的手中學走了。可是我身為老師，還是可以教會你們一些東西的。”
“君上，不知可否聽過有人說過我柳聖，功高蓋主了？”
這是事實，隻要二人耳朵不聾就能聽見。
“那麼臣想知道，君上和殿下是怎麼想的？”
二人沉默一會，然後開口道：
“如果老師願意，我們願意將天下交給老師。”
方賢搖搖頭，“作為大原的王儲，我能理解你們希望我帶領大原走向更好。但是作為大原的子民，你們不能這麼想。”
在這個人人未平等的時代，王侯將相是天生的貴族，且不說這個想法的對錯。可雖然不想承認，這也是事實。
“若我柳聖在治理大原之後，真的成為君主，那我的百年後將會背上竊國的罵名。臣的權力都是君上給臣的，是君上不與臣爭功，臣才能為天下盡力。”
同理，貞涵摯也是這樣，給他一方空間，讓他施展她的能力。
“陛下既然學會了君不與臣爭功，便應該知道，臣子的功勞越大，君主獲得的好處就越大。如今臣和貞涵摯一同提出相同的方案，那我作為君上的老師，自然是不能和他爭功的。”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一個君主的必修課，因為他們需要提防臣子的權力大過天。
可是千古佳話，君臣一心和卸磨殺驢的區別就是。
君主是否大度，臣子是否忠心。
方賢從來不忠於禾淼禾戎，可是他所做所為，無不是為了大原盡忠。
這是一堂完美的教學，方賢用他的所作所為，給兩位君王上了一課。
“學生明白。”
教學完畢，方賢也想要離開，可這個時候餘音進來了。
見方賢要走，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方賢點頭示意，正要走，卻被身後的禾淼攔了下來。
“老師，您真的沒有看出來小音的心思嗎？”
有的時候，鼓起勇氣隻是一瞬間，禾淼看上去是在問餘音的事情，實際上也是在問自己的事情。
滿朝文武和八旗將士，全都能看出來三個女人對方賢有意，可是就方賢自己看不出來。
可聰明的他，怎麼可能真的看不出來。
“四國未統一，我柳聖不成婚。”
方賢是攀登者，終究是要回到原來的地球的，如果無法保證負責，他是不會輕易的許下承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