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狀況,呂辭想用凍得打擺子的雙腿小步快跑,結果就是左腳絆右腳,眼看就要撲該,情急之下他兩手在半空一頓亂抓——

沒想到還真讓他抓到了什麼東西,原來竟是封閉窗戶的樹枝!

就在呂辭左手觸碰樹枝的瞬間,這些樹木仿佛被注入了加強生長藥劑一般,瞬間膨脹了好幾圈,而樹枝之中也爆發出了密集的灰色樹葉,將整個窗戶破口徹底封死了!

這一次,更是一絲微風都漏不進來。

隨著陰風的停息,整個九號車廂內的溫度也逐漸的回升,雖然緩慢,但少了風之後,呂辭體溫的流失卻是大大的減緩了,倚靠在這怪異生長而出的樹叢之中,就像是套上了一件臨時的披風,讓呂辭的體能在短時間內能夠恢複。

“呼!好險!”呂辭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麵臨花蓮追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絕望過。

“這就是冥界嗎?簡直比十二月的漠江還要冷啊!”漠江是最北方的一座城市,呂辭曾經去過那兒旅遊,剛才的車廂中當然沒有零下二三十度的極端溫度,但這裏的陰寒完全是陽間任何一處地方都無法比擬的。

陰冷,是一種滲透進骨髓最深處的寒冷,或許溫度並不算低,但這種陰寒似乎可以遲滯人體內的循環,讓人體難以回溫。

要知道人體自身的溫度調節是遠比禦寒衣物重要得多的,人體如果隻能失溫而不能回溫,那即使套上好幾件羽絨服也無濟於事。

而呂辭剛剛經曆的,正是這種感覺。

雖然風沒了,但這裏的空氣依舊陰寒,如果可以,呂辭隻想好好泡個熱水澡,因為全身體溫低於正常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在恢複體溫的間隙,呂辭抬起自己左手略微好奇地端詳起來。

他清楚的記得,正是自己的左手在觸碰樹牆之後,才使得這些樹木瞬間爆發式的生長的。

而現在他的這隻左手是徐稚雅給他的,難道說...這隻左手上還殘留著徐稚雅的詭異能力嗎?

而徐稚雅能夠輕易的指揮樹人,還能憑空樹牆,她的能力確實與樹木是密不可分的。

呂辭有些擔憂也有些驚喜,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這種詭異的冥界能力,僅僅隻是觸碰一下,就能讓獨木瞬間成林...

但這股力量終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屬於徐稚雅,呂辭擔心自己這邊所釋放的能量會影響到徐稚雅本體,到時候該如何交待......

望著自己這隻極富女性魅力的左手,呂辭深深歎了口氣。

不知禍福。

稍微有所恢複之後,呂辭立刻重新邁動腳步,朝著十號車廂走去。

穿過車廂之間的連接處,呂辭沒有任何阻礙地來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十號車廂。

他並沒有繼續前行,而是來到自己床鋪所在的隔間,隔間的門上還可以看見自己被花蓮襲擊時候留下的些許血跡,上麵的血點甚至還未幹涸,正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向下流淌著...

他腦海中閃回了被花蓮攻擊時候的慘狀,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但此時花蓮已經不在車上,沒有什麼好怕的,想到這裏,呂辭鼓起勇氣輕輕推了推隔間的房門......

硌愣愣愣愣...隨著靜謐中一陣滾輪的聲響,隔間的推拉門被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呂辭先是探頭朝裏望去,暗紅色的燈光下看不見一個人影。

之前隔間中那三個人,不見了?

但是很快的呂辭就發現在床鋪上躺平擺放的幾個木頭小人。

“難道剛才那幾個活蹦亂跳的室友,其實都是木頭小人?”呂辭心裏產生了疑惑,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這三位室友可一點也看不出是樹人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