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最後一節車廂,找到廚師長,他叫做李玄青,隻要你大喊他的名字,就能見到他了。”徐稚雅下達吩咐,語氣中似乎有逐客令的意思。
呂辭這時候卻有些發怵了,他聽徐稚雅說了不止一遍,現在他是幽冥十號列車上唯一的活人,這麼說車上除了他就全是妖魔詭怪魑魅魍魎了...
這他哪裏還敢走出這個門?
他能在這個車廂裏沒心沒肺調戲良家婦女,那是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傻白甜要不了他的命,可一旦離開這裏,外頭可能有大把東西等著要他小命!
“嗯...您就不能喊他過來一趟嗎?”呂辭試探著問到。
“怎麼?是想在我的頭號車廂開派對嗎?”徐稚雅毫不留情地反問。
哪知呂辭十分無恥地小手一攤:“也不是不行......”
........
三分鍾後,一號車廂的門把手被緩緩擰開,一頭高大的樹人提溜著呂辭的衣服後領,從門後走出,抬手一甩,像扔垃圾似的將他扔到了二號車廂冰冷的地麵上。
“哎喲我去!”呂辭勉強爬起身,一邊揉搓著屁股一邊抱怨著。
他感覺陰冷的空氣再度將自己緊緊包裹,隨著一號車廂的木門被無情關閉,二號車廂中那一排排的木頭人好像統統看向了自己。
“錯覺...都是錯覺...”呂辭邊安慰自己邊邁步朝著車尾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就算再怎麼死皮賴臉,現在也回不到溫暖的一號車廂中去了。
既然徐稚雅說廚師長在車尾,那自己現在最好立刻找到他。
天曉得這節列車中載著多少的亡魂,還有多少魑魅魍魎在暗處窺視自己。
“...怎麼感覺這車廂裏麵,比起剛剛更加陰冷了...”呂辭隻感覺冷得有點滲骨了,不由得環抱起斷臂,上下搓動來製造出微不足道的溫度。
“真該死!賣火柴的小女孩好歹還有火柴,我這個賣火柴的小男孩沒有火柴...哈嚏!...隻有一句媽賣披了...”
呂辭獨自穿行在一節節車廂之中,他察覺到不僅僅是車內溫度變低了,就連車廂頂部的燈光,也暗了幾分。
從一種暗房的幽紅色,變成了能見度極低的暗紅。
一路有驚無險,來到了軟臥的車廂,呂辭此時已經牙關打顫,恨不得立刻鑽進旁邊隔間的被窩中去。
但想到這裏每一個床鋪之中都有一個詭異的木頭小人,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九號車廂的其中一麵玻璃被花蓮撞破了,此時雖然被密集的藤蔓封閉,但隨著列車的強行,依舊有山穀間的陰風從縫隙之中灌入車廂。
這也讓九號車廂更加的陰冷...不,呂辭感受到的已經是一種嚴寒了!
呂辭牙關上下打顫,由於他的出發地海港城處於南方,剛剛入秋炎熱還甚於夏季,他身上還穿著短袖和中褲呢!雖然也有帶著應對北方秋季的厚衣物,可那些都還放在行李裏。
“早知道就管徐稚雅借兩件衣服好了...女...女裝,也比被凍死強啊......”
趁著兩腿還未凍僵,腳下速度加到最快,九號車廂不宜久留,一定要盡快離開!
然而就在接近窗戶破口之處時,極度深寒的空氣讓他感覺自己就快變成一座冰雕了!
然而列車就是這樣,從頭到尾就隻有一條道能走,呂辭這時既焦急又害怕,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從花蓮手底下存活,卻要栽在這山穀的冷風之中。
隻要..隻要到達那個地方!
十號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