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下巴稍加思索,得出一個結論,也就是說冥界和陽世間有著一定的對應關係,就好像自己的行李一樣,它既存在於冥界,也在陽世間。
但他很快又想到一個可能性,說不定自己在冥界時行李就在冥界,自己離開後行李也跟著回到了陽世間?
來不及更深的思考,列車外就出現了上京的城景,陽光將金黃刷在白牆上...這是在冥界看不到的顏色。
呂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是卸下了許多沉重的笑,他已不在意這些了,冥界也好,陽世間也罷...
好好活下去吧!
列車緩緩停靠進上京南站,呂辭跟隨著人潮擁擠下車,一路上他一直在留意之前在衛生間邂逅的那名女子,但無論是十號車廂還是下車的人流中,都沒有發現那名女子的身影。
呂辭經曆了冥界的生死危機,倒不是一回到陽世間就開始泡妞,而是有一種隱隱的直覺,告訴他需要找到女孩。
他一路失神地跟隨人潮流動,走到了出站通道他才想起來,自己壓根沒有車票啊!
不對,本來是有的,但現在自己那張‘海港城-上京’的車票在花蓮的肚子裏呢!
“怎麼辦...要說自己弄丟了車票?那很可能要補票啊...而且還要經過複雜的流程。”
呂辭在心裏做著計較,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車站邊緣的一處圍牆,同時他也望了自己的左手一眼。
由於他的左手十分特別,不想做顯眼包的他一直將自己左手揣在口袋之中。
還好上京的秋天大家都穿著長袖衣物,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呂辭的異常之處。
而現在,自己的左手又要發揮作用了!
當人群離開得差不多之後,呂辭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拖著行李快步走到了自己剛剛注意到的角落,此處是一座低矮的平房與站台圍牆所夾的狹小通道,平房貌似是倉庫什麼的,而通道路邊的縫隙之中,頑強生長著許多的小樹苗。
呂辭想要利用的正是這些還沒有五厘米高的小植物,他蹲下身來,用左手輕輕觸碰了其中的一株樹苗,很快這棵小樹就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它枯萎了...
呂辭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自己的左手不是碰到植物就能促進其生長嗎?怎麼到了陽世間...難道說這一規則在陽世間便不管用,甚至調轉了?
呂辭有些失望,他憤憤地拽下了枯樹苗的一片葉子,然而就是這一拽之下,枯萎的樹苗蹭蹭向上生長了十幾公分!
“嗯!?”呂辭帶著疑惑再次用左手觸碰了枯萎的樹苗,這一次接觸的時間更久,隻見那枯萎之樹以恐怖的速度生長了起來,枝椏從牙簽大小登時生長成了手臂粗細。
蹲在地上的呂辭猝不及防,被樹幹直接戳在了額頭上,好似挨了一記悶棍一般,甚至還見了血。
枯樹的高度在短短十秒鍾裏飛竄到了三米以上!
呂辭的手還抓著那個樹幹,同時他也被吊到了半空之中,但這顯然還不夠翻越圍牆。
不過很快他就不需要頭疼翻越的事情了,因為殘舊的圍牆被枯樹這一頓狂猛的擠壓,已經轟然倒塌。
附近的工作人員被這一動靜吸引,紛紛望向了小屋的方向,他們雖然看不到呂辭,但都知道是出了事情。
呂辭不敢再做停留,連忙拉著自己的行李穿過圍牆,滑下一段緩坡之後來到了站外的一段公路上。
聽見了上方傳來的動靜,呂辭連忙把自己行李推倒在地,然後拾起一塊碎磚仰麵倒地。
“哎喲!有沒天理啦!天降磚頭砸死人啦!!”
一眾車站工作人員圍在了圍牆的破口處,緊張地朝下張望過去,就見一個男子趴在地上來回打滾,嘴上嚷嚷著什麼,而他身邊則是圍牆倒塌之後的一地碎磚。
男子的額頭確有鮮血流出,看來真是被車站的圍牆砸了不假!
“不好了,不好了!爛牆年久失修,又給這樹撅了牆根,這下砸到人了!”
“我早說過這邊的牆都爛透了,哪天下雨滑坡啥的,肯定要坍!你們不聽我的......”
“那該怎麼辦?不會追究咱們勤務的責任吧?”
“怎麼追究不到?還好這邊監控覆蓋不到,倒黴的是正巧砸到人了...”
“唉!這要是讓站長知道了,肯定要深究的。”
人群中一個組長模樣的人緊皺眉頭,沉聲道:“不能讓站長知道!這事情我來處理...”
說著他手放進內側衣兜之中,摸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