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還好說,它們很忙的,但獵詭人呢?落入那幫混蛋手裏,可就有罪好受了!你甚至會希望自己趕緊被投進十八層地牢,也不想繼續被它們折磨。”
蔡雯雯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連忙搖頭把這離譜的想法甩出去。
“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從長計議,實在不行,就隻能回列車,等下一次機會了。”李玄清的目光從內衣箱子上移開,望向門外。
呂辭難以察覺地點了點頭,他並不完全同意李玄清的想法,因為此時他心裏還有一個名字,想說出口卻還是咽了回去。
花蓮。
此人害慘了呂辭,他巴不得下一秒鍾就能把這壞女人狠狠收拾一頓,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李玄清沒有察覺呂辭表情的異樣,他踱步走出了蔡雯雯的閨房,坐在飯桌前的木椅上,他一手搭在椅背上。
他實在有些疲憊了,對著剛剛走出房門的蔡雯雯問道:“我看見,客廳裏有你爺爺的靈台,你家裏有香火嗎?”
蔡雯雯拘謹地點了點頭。
“呼-”李玄清長舒了口氣,“那就好,整兩支我們一起嚐嚐!”
蔡雯雯驚詫地‘啊?’了一聲,糯糯問道:“李哥...你是說...吃香嗎?”
李玄清點頭:“對,點兩支,但別插到你爺爺的香爐裏,就放到飯桌上。”
蔡雯雯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她向呂辭投去求助的目光,哪知道這個沒心的家夥看見,居然舉起手說出了令她栽倒的要求:“別看我,我不吃香灰,我要方便麵!”
就在三人其樂融融之時,筒子樓下,深夜的小區裏發出了一聲流浪貓的哀嚎尖叫...
‘喵!夭!!’
幾分鍾後,樓門燈光外的黑暗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踉蹌的女人身影扶牆走來。
女人的頭發蓬鬆淩亂,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但依稀能辨認出,這是一套老款的鐵路職工製服,最為怪異和恐怖的是,女人口中叼著一具血淋淋的貓屍,鮮血將這隻可憐的三花小貓染成了猙獰的紅色。
女人轉身進入了樓道,艱難地往上爬去,但眼神尖銳的人就能看得出,女人爬樓梯困難並不是因為她體力不支或者其他身體問題,而是她的意誌在抗拒,而身體卻有其自己想法似的往樓上爬去,二者在這纖瘦的軀體內碰撞,爭奪著!
這就讓女人像一隻怪物似的爬著樓梯,時而兩腿大邁,一步三階,時而又是四肢著地,在狹促的樓梯間裏滾來爬去,掙紮來去十幾分鍾,她這才來到了小樓的五層。
她那鐵棍似的手撐住504室的門框,這時候她的身體和意誌的衝突好像達到了頂峰,女人冒出雨淋般的冷汗,她渾身都爆出青筋,表情猙獰可怕。
她把口中的貓屍往嘴裏猛塞,但她這瘋狂的舉動卻並不是因為饑餓,也不是因為嗜血...
女人不顧一切地將貓屍往喉嚨伸出塞,而她的喉管裏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拱!
她吃貓,完全是為了阻止自己肚子裏麵的某個東西出來!
到了最後,女人嘴巴被撕裂到可怕的程度,牙槽都暴露在了空氣中,舌頭,喉管和鼻腔都被刺出的貓骨頭給劃破,但她依舊在把貓塞進喉嚨,不把這東西弄進肚子深處不罷休。
但她渾身痙攣不止,已經喪失了繼續這一癲狂舉動力氣,一團亂麻的貓屍被那東西給拱出了出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從她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是一整條手臂!
那手臂顯然不屬於她,此時的女人隻能瞪大眼珠,驚恐地望著那條手臂從她身體中像幼苗一般破土而出。
手臂有著完全獨立於她的行動模式,在伸出極限長度之後,手掌在半空中緩緩扭轉九十度,對準504的房門拍了下去...
“砰!”
504家的木門被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