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短暫的痙攣過後,似乎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她勉強站起身,佝僂著背,從口中伸出的手臂依舊我行我素,甩動胳膊又要拍門。
女人驚恐到了極點,她自己的兩隻手死死抵住門框,把自己身體往外推,她想要拉開距離讓這隻手臂永遠都拍不到門板上。
可惜這難以做到,那隻染著鮮血,掛著不明粘液的手甩起,掌心又拍打在504的門板上。
“砰!砰砰砰!”
女人快要崩潰了,她口中這條手臂有著驚人的執著,它似乎執意要進入這間屋子,仿佛裏麵存在著它真正的主人。
情急之下,女人做出了更加瘋狂,更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隻見她從兜裏掏出一把小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照著小腹的位置就是一下,隨後毫不猶豫地橫剖了一下。
如果說這已經足夠令人費解和毛骨悚然,那麼接下來女人的舉動可以說是地獄十九層都難以看到!
隻見她將顫抖的手伸入小腹的口子中,似乎摸索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她緊緊閉上雙目,將那東西狠狠往下一扯!
“撕拉”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她口中伸出的手臂登時往裏縮了一截。
同時女人也被這一下帶來的巨浪一般的疼痛給絞得全身痙攣不止,她無法咬牙,隻能用喉頭僅剩不多的狹小空間發出低沉到極點的長嚎。
“呃唔——————”
她用這種極端且瘋狂的方式,控製住了那條手臂,就這樣一邊扯住手臂一端,一邊跌跌撞撞地衝下樓去。
她此時在劇痛的刺激之下,既混亂又極度的清醒,腦海裏堅定著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被504房間裏的人發現,必須趕快逃離。
然而腹中之物就好像與504中的某人有著極為強烈的吸引力,甚至能製造出異常的饑餓感,驅趕著女人前往此地。
但最終還是求生的意誌占據了上風,暫時壓製住了體內那條手臂,她開啟了瘋狂的逃離模式。
而504的屋子內,正是坐著呂辭,李玄清和蔡雯雯三人。
聽到拍門聲音後的三人麵麵相覷,第一反應卻不是應門或開口詢問,又或者去把門打開,而是愣在原地沉默不做聲。
畢竟他們不是普通人,兩個詭和一個未亡人,這仨東西最害怕的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活人之間是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可是現在三更半夜的,會是什麼人敲門呢?
“雯雯,剛剛敲門的...不會是令堂吧?”呂辭等到門外沒有絲毫動靜之後,他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去問。
蔡雯雯使勁搖頭,“我老媽子當然有家門鑰匙啊!而且我晚上不常在家的,哪裏有拍自家門的道理?”
李玄清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應該不是這家人,門外之人連拍了那麼多下,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電話也沒響,說明對方並不是想進門,更可能是在找人!”
聽到找人,呂辭把目光投向了蔡雯雯,這裏是她的家,如果有人來,隻可能是找她,不可能會有人來找自己和李玄清的。
“不會的,我幾乎沒有朋友,直播向來是獨來獨往,誰會三更半夜來找我?”
“不會是警察叔叔吧?”呂辭現在想到這四個字,背脊都冒冷汗了,實在是造孽啊!
蔡雯雯聳起肩膀,偷瞄向屋門,“要不?我們去看看?聽動靜隻是一個人,我們三個還懼那一個人不成?”
幾人沒聽見後續的動靜,膽子也大了起來,起身走到門邊,把屋門打開一道很小的縫隙,朝外窺探。
然而屋門外卻並沒有看見人,空蕩蕩的樓梯間內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惡臭。
這味道聞起來好像是醉漢吐了一地的胃液一樣...
蔡雯雯點外賣的習慣,讓她打開屋門之後習慣性地往地板上瞅去...
“啊!!!”女孩發出了驚聲尖叫,指著門外地麵上那一坨毛發、胃液和膿血混合在一起的團塊。
“貓!那是貓嗎?”
呂辭被蔡雯雯這一驚一乍的樣子給嚇到了,匆忙看向地麵,那一大坨東西能是貓?
可定睛一看,還真的能看見貓耳、貓尾巴和一隻小貓爪子...
好家夥,這團惡心的東西還真的是一隻貓!
“臥槽!你是不是招惹到了什麼虐貓狂人啊?三更半夜的往你家門口丟了這麼一個東西?”呂辭隻感覺喉頭滾動,忍不住要幹嘔了。
蔡雯雯使勁搖頭,“我這些天都很少在家,一直在準備十一月的直播,再說了,我對貓咪也不感冒呢......”
就在呂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邊的李玄清突然發話了。
“不對勁!不是貓的問題,是味道,有一種香味...”
呂辭捏著鼻子嗅了嗅,隻聞到一股嘔吐物的酸臭和淡淡的血腥味,哪有香味呢?
“沒...沒有什麼香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