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李哥這詭鼻子聞見血腥就當成了香味不成?
李玄清把門推得更開了些,讓外頭的氣味充分進入屋內,嗅了第一下他就非常肯定地點頭道:
“是那種氣味沒錯了!那是咱們幽冥十號列車上才會有的槐花香味,非常淡的香,但隻有在幽冥十號上呆過一段時間,並且與徐稚雅接觸過才會攜帶這種味道!”
“雖然你我都攜帶有這種香味,但我十分肯定,剛剛從門外的微風中帶進來了這種味道!”
李玄清的廚師鼻子還是非常靈敏的,他說出的種種條件,讓呂辭腦海中隻閃過一個人的魅影——花蓮!
“是她?!!”呂辭最後試探問了一句,他全身肌肉都已經緊繃了起來。
“嗯!”李玄清點頭,幾乎是同時,呂辭已經朝著下樓的方向竄了出去,速度比百米健將還快!”
而李玄清卻並沒有立刻跟著衝下去,而是轉身吩咐呆滯原地的蔡雯雯,“你就呆在房間裏,不要亂跑!”
說完之後他拉著蔡雯雯的手,關上屋門直奔女孩的閨房。
就在蔡雯雯不知眼前男人想要幹什麼的時候,她驚恐地看見李玄清奔著那麵落地鏡就撞了過去。
然而她鏡碎人亡的場麵卻沒有發生,李玄清好像變戲法一樣融入了鏡子當中,而在他消失的一瞬,整麵鏡子砰然碎裂,大量的鏡子碎片沒有落地,而是飛出了房間,從陽台離開了這間屋子。
蔡雯雯愣愣地看著那隻剩下框架的落地鏡,一句前所未有的臥槽從她唇間滑出。
“地府的人...辦事都這麼粗暴嗎?”
小區樓下,夜歸的醉漢拖著空酒瓶在遊蕩,他剛剛明明看見一隻貓往這邊跑了,怎麼轉眼就不見了呢......
臥槽?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身影從他身邊爬了過去...
好像是一個女人...但她嘴巴怎麼被撕開到耳根了?
她的嘴巴裏好像沒有舌頭,又好像有...但是肯定有一隻手從她喉嚨裏伸了出來,五根手指頭死死地扒住她的下顎...
她的肚子好像被整齊切開了...她好像用自己的腸子綁住了肚子裏的什麼東西...那是手嗎?
男人原地目送那奇行種女子爬到遠處,猛地又直立起身狂奔進入廢棄鋼廠深處的黑暗之中。
“嗎的,老劉老劉,都說了少喝一點...你他媽就是不信,現在喝出毛病來了吧!”男人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惺忪的醉眼這才睜大了半分,有點清醒了。
但他很快又看見一個男人從身邊狂奔過去,男人...
但他怎麼有條女人手臂呢?
“老劉啊老劉,你以後再喝一點酒試試!”男人又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很快他又看見,一大群鏡子碎片從自己頭頂上飛了過去,在不遠處的小區門口拚接成了一麵完整的全身鏡,鏡麵朝下,而鏡子中掉下了一個男人來......
“老劉!老劉你曰了狗了!喝出毛病來了!!”男人一個酒瓶悶在了自己的禿頭上,空酒瓶砰的一聲碎裂,男人隻感覺頭暈目眩,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
呂辭一路狂奔,追逐到了廢棄鋼廠之中,一路上他都能看見花蓮的背影,他發現這女人的狀態十分不對勁!
那女人的體內就好像有兩個人在爭奪一副身體一樣,她的行為變化很快,動作扭曲根本就不像個人。
可就是這樣,她的速度依舊很快,而且先發優勢,呂辭很艱難才沒有跟丟花蓮的蹤跡。
他太恨這個女人了,恨到咬牙切齒都嫌不夠,即使把兩排牙齒都咬掉了,他也不能讓自己跟丟對方。
上京西郊的鋼廠荒廢已經有些年頭了,周邊也是非常的衰敗,大量居民進入到更加繁華的東城和北城生活,這附近無人維護,二人順著一道圍牆裂口就鑽入了鋼廠之中。
鋼廠內部非常大,缺乏照明,呂辭隻能打開手機的手電,勉強照射出兩三米的範圍。
這一點距離當然不夠,而聲音在鋼廠之中經過反射回響,感覺到處都是腳步聲。
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跟丟對方的!
呂辭忽然想起了自己最新領悟的能力,他停下腳步,半蹲下來用左手按住地麵,同時閉上雙眼,感知迅速擴散了開來。
他很肯定在這樣一個時間點,鋼廠之內隻有他自己,李玄清和花蓮三個人。
而花蓮的腳步是異常的,他很快就捕捉到了目標!
這壞女人沒有沿著外圍的道路走,此時居然已經爬上了辦公樓的三層!
“是想躲藏起來嗎?那你可就是自尋死路了!”呂辭捕捉到這一點信息之後,心中欣喜激動,也不再等待李玄清與自己會合了,他立刻起身奔向前方不遠的鋼廠辦公樓。
辦公樓之中十分的雜亂,到處都是被人拆卸和翻找之後的痕跡,但也異常的空曠,能被搬走的東西,都被當地人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