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的這一舉動讓呂辭也是一個激靈,萬萬沒想到她的對抗意誌居然如此頑固,寧願跳樓都不願意束手就擒!
他快速上前兩步,跑到了窗台邊上,扒著窗台往下看去,就看見花蓮直直墜落,她不但沒有任何恐懼,甚至還在黑夜之中發出了淒厲的笑聲。
然而就在花蓮即將墜地,摔得粉碎的時候,一麵鏡子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花蓮就這樣瞬間消失在了鏡子後麵——
她跌入了鏡中世界!
“怎麼回事?”呂辭看到這一幕,腦海裏閃過了混亂的念頭,他很肯定這是李玄清的動作,此人非但沒有協助他擊敗花蓮,甚至還救了對方?
難道這都是騙局?抑或是李玄清和花蓮之間的同事情未了?
隻要花蓮未死,仇恨就會延續下去,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臂和車票也都無法拿回來!
這是想要強迫我一直呆在地府打工嗎?
做得也太過明顯了吧!
想到此處,呂辭狠狠咬牙,一股無名怒火騰然升起。
恰巧在這時候,鏡子碎片重新在樓下集結形成完整的鏡麵,而李玄清也從鏡子中鑽了出來,平穩落地。
“好呀!好你個李玄清,明著算計我是吧!”呂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他甚至想要直接跳下去,但他仍保留著理智,轉身直接奔向樓梯!
‘噔噔噔,噔噔噔’呂辭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辦公樓一層,朝著李玄清落地之處飛速襲去。
李玄清還停留在原地,似乎就在等待著呂辭一般,呂辭可不會和他客氣,上去直接揪起了對方的衣領,把他一把拉到了近前,二人臉貼臉,呂辭爆發出瘋狂的怒吼。
“李玄清!你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嗎?”
李玄清卻是表情淡漠,內心好像沒有任何波瀾,“我當然知道,鏡子就是我操控的,我救了她。”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花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們都是故意的!”呂辭依舊在發泄著怒火,但他死死壓抑住了一拳揍下去的衝動。
“她不能死。”似乎是脖子被勒得緊了,李玄清的聲音都變得艱澀低啞,他一把推開呂辭,整了整衣領,繼續說道:
“她死了,對你沒有半分好處。”
呂辭怒目而視:“怎麼可能?她害我不淺,現在連手臂和車票都不肯還回來,我巴不得她立刻就死!最好死一萬遍!”
“你最好打消這種念頭,如果剛剛花蓮摔死了,不僅你會徹底失去那條手臂,車票也會失效,唯一的方法是生擒此人,將她帶回到列車上,由執燈人取出手臂和車票,再讓列車長降給她應有的懲罰,而不是讓她就這樣死在陽世間。”
聽到完整的解釋,呂辭的怒火也消去了幾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陣後怕和心涼。
如果花蓮剛剛死在了樓下,自己就算是萬劫不複了!他不知道與這位前乘務員有多大的仇怨,她寧願自己跳樓,也要陷呂辭於水火之中...
更讓他感到擔心的是,花蓮那個模樣,感覺就算不跳樓也是離死不遠了啊...萬一她失血過多嗝屁了,自己豈不也是得遭殃?
似乎是看穿了呂辭的心思,李玄清繼續說道:“放心吧,她身上有咒,壽命期限也還未到,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短時間她也沒辦法走出複雜的鏡中世界,隻不過我也無法在鏡中世界定位她的存在,隻能等她走出鏡子,我才會有所感應。”
呂辭不願放棄,固執地問:“那我也從剛剛的位置跳進鏡子裏,不就能遇見她了?”
李玄清皺眉搖頭:“我說過了,鏡中世界很複雜,大部分是無序的,可能在她跌入鏡中的下一秒,坐標就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到時候你非但沒遇見花蓮,還從緬邶的某個鏡子中鑽出來,我怎麼接你去?”
既然都如此說了,呂辭也隻能放棄衝動的念頭,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我們又把人弄丟了?”感覺十分的不安和失落,可是...自己為什麼要說又呢?
李玄清捏了捏眉心,顯出十分的疲態,他也默認了這一點,這二人組再一次將一個大活人給弄丟了,這丟三落四的習慣...真的得改!
“唉,走吧,這兩天在陽世間再晃蕩也不會有什麼收獲的,帶著蔡雯雯回到列車再從長計議吧...我有種感覺,蔡雯雯是很特別的魂魄,興許可以幫我們度過這次危機。”
李玄清帶著鏡子,和呂辭一同朝著蔡雯雯家走去,就在二人來到鋼廠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
“哦!對了!”
“什麼?”呂辭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這一次是暗紫色,半透明蕾絲。”李玄清的聲音沉著有力。
呂辭登時朝著李玄清豎起了大拇哥:“李哥!堅守本心!你永遠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