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霞已經起床,這會正坐在窗邊化妝。
莞爾一聲不吭的倒進床裏,扯過被子胡亂將頭蒙上。副院長媽媽顯然不知道福利院已經抵押出去的事,院長媽媽到底拿了多少錢,她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數目。
不然東鴴的總裁,怎麼可能會親自登門商討收購一事。
莞爾越想腦子越亂,忽然覺得院長媽媽和其他人身上都有故事,包括駱霞也是。疲憊閉上眼,看到的全是到處飛舞的現金。
她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這樣才不會在遇到困境的時候,到處去求人,可她一個大一的學生,上哪掙錢去,總不能把自己給賣了吧。
抿了抿唇,感覺更煩躁了。
“難得休息,你不跟任嘉木去約會啊?”駱霞化好妝,目光嫌棄的瞥她一眼,扭著腰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挑了件很性感的裙子出來,當著她的麵換衣服。
莞爾睜開眼,目光直直的盯著天棚,根本看都不看她。
上兩個月,隔壁那間雜貨店的店主要移民,於是把地皮和房子都賣了,一共是賣了大概七百萬,院長媽媽把福利院抵押給東鴴,拿到的錢肯定不會比這個數目少。
她拿那麼多錢幹嘛去了,竟然沒留著治病?
“你怎麼回事,我問你話呢。”駱霞換好了衣服,很生氣的瞪她。
有的人天生就種讓人錯不開眼的氣質,莞爾勉強算那類人,即使什麼表情都沒有,也會因為臉上的那塊疤痕,給人一種她很委屈,需要嗬護的柔弱感。
任嘉木就是因為這個被她迷住,常給福利院捐款的薑家小公子也是如此。可她清楚的知道,莞爾就是隻刺蝟。
“他很忙,有時間他會主動給我電話的。”莞爾回過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你要去做家教?”
“約了同學去逛街。”駱霞又氣又悶,背起自己的挎包,頭也不回的開門出去。
她怎麼就那麼淡定,怎麼就那麼的信任任嘉木!
下午四點,莞爾趕到醫院探視院長媽媽,見她蘇醒過來,總算好受了些。本想問她為什麼把福利院抵押給東鴴,見她似乎累了,隻好打消念頭退了出去。
走出住院部大堂,任嘉木忽然來電話,說是他晚點要出差,可能要一周後才回來,讓她注意安全,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莞爾眉眼彎彎的聽完他的嘮叨,收了手機,腳步輕鬆的朝婚紗店走去。
今晚沒有走秀的活,不過需要到王府井和太古那邊去發傳單。
到的時候其他同事都換好了衣服,莞爾去更衣間換了件小禮服,背上印有店子logo的背包,跟同事們一起步行過去。
袁冰的Milra婚紗店裏王府井很近,不過幾分鍾就到了。
莞爾分到自己的那部分傳單,別過同事,站到入口右側分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悶熱散去,從高樓縫隙裏吹過來的風,依稀多了一抹涼意。
她抽空數了數手上的傳單,發現剩下的已經不多,莫名鬆了口氣。
抬頭的瞬間,冷不丁見任嘉木的車子停進停車線,眼神霎時亮起。然而隻一瞬便冷了下去,越來越冷,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