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暗處的趙雲龍眼珠子簡直要掉下來了。
他隻知道寨黎的本領比他高,卻從來不知道竟高到這種地步。
寨黎從他眼前撲出去時,他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等他感覺到倏然風過,就看見寨黎已經在前麵那個轉角處了。
尼瑪,這還是人的速度嗎?
趙雲龍大張著嘴巴合不上,然後他把視線移向寨黎撲過去的地方,慌忙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生怕真的掉下來。
寨黎上撲下縱,腰身折轉間,已經跟對方交手數回合。
對方依舊是看不見身形,但是寨黎卻能抓到對方的馬腳。
“一個傀儡而已,也敢作妖!”寨黎冷嗬,手腕一抖,一根泛著墨綠色的鞭子破空而出。
鞭子抖動間,有淡淡的流光飛舞,像螢火蟲一樣,煞是好看。
鞭子擊向虛空。
就在趙雲龍暗想寨黎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的時候,就聽見鞭稍發出啪地一聲脆響,然後有個男人的聲音痛叫一聲。
寨黎大喝一聲:“給我回來!”
她手中的鞭子就跟有了神智一般,自動地蜿蜒著往虛空中某處套去。
隨著寨黎的手臂用力,一個男人像是從夾縫裏硬擠出來一樣,從無形到有形,直至噗通一聲掉落在寨黎腳跟前。
“這,這個……”趙雲龍從後麵跑上來,指著撲倒在腳底下的那個男人,張口結舌。
這一切都是他親眼看見的,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假裝那不是真實。
寨黎將魔門索扣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卻不讓趙雲龍去綁對方。
“它根本不是人。”見趙雲龍不解,寨黎耐著性子解釋。
“不是人?”趙雲龍更加詫異。
他盯著那個男人看了又看,怎麼也沒看出異樣來。
“它的眼睛。”寨黎提點。
那個男人的眼珠墨黑,但看不見一點瞳光,這種情況除非是盲人。
但憑著剛才的一切,趙雲龍斷定對方並不是盲人,因為盲人的動作沒有那麼利落準確。
甚至很多視力好的人都不及。
趙雲龍一肚子疑問,可惜寨黎並不是有耐心的人,在回答了那句話後,就不再多說半個字,隻讓趙雲龍跟著自己將這個人押送回去。
“把外套脫下來。”寨黎走了兩步,忽然扭頭對趙雲龍說。
趙雲龍不解,想問,但看見一臉冷漠的寨黎,他竟然生了一絲膽怯,默不吭聲地脫下自己黑色的夾克衫遞過去。
寨黎接過來就往那人頭上一套,順手將兩支衣袖打了個結,然後手指飛快地在衣服上畫了幾下。
趙雲龍在一旁看的清楚,卻滿心的糊塗。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此刻的舉動活脫脫的像是個跑江湖騙錢的神棍!
自己不會是跟了個神經病上司吧?
到了警局十米遠的地方,寨黎就拉著那人避開大門,往後麵走。
“為什麼不進去?”趙雲龍不解。
“它進不去門。”寨黎說,瞧見趙雲龍滿臉的不信,她想了下,又說:“因為它抵不住警局大門口的守門神,會被衝散形神。我們還沒有審過它,它還不能消失。”
寨黎說的很詳細很認真,可是趙雲龍卻更加糊塗更加疑惑。
他糾結地追問為什麼。
寨黎不擅長解釋,也不耐煩,被他問的沒好氣地丟下一句:“你不知道鬼物怕神煞嗎?”
“鬼?神煞?”這都什麼跟什麼?
趙雲龍越發懷疑寨黎精神不正常。
他心中琢磨,回頭要向上麵反應,自己和一幫同學可不能在一個神經病女人手底下做事,影響前途不說,還惹人笑話。
因為覺得寨黎精神不正常,趙雲龍懷疑起之前寨黎說那個男人不是人的話,他覺得把這麼個人交給寨黎實在不放心,於是也就跟著一起往後麵走。
也不知道寨黎是不知道趙雲龍對她的懷疑,還是以為對方是想跟著學習,她並沒有拒絕趙雲龍的跟隨。
自己要在這裏待下去,有些事肯定瞞不了,倒不如讓對方看個明白,也對自己將來的做事有幫助。
兩個人各抱心思,來了個歪打正著。
警局後麵有間黑屋子,寨黎押著那人直往黑屋子去。
自從來到這裏,趙雲龍就一直聽說這黑屋子神秘,他研究了好久,也沒研究出什麼來。
現在寨黎要進這屋子,趙雲龍瞬間就興奮起來——既緊張又好奇,還有點擔心自己失望。
黑屋子之所以叫黑屋子,是因為它的外牆皮上全部抹了一層黑色的東西,像是油漆,又不大像。
趙雲龍走近的時候,隱約聞到一絲古怪的氣味,好像有點兒魚腥氣,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甜香味。
這種氣味並不好聞,趙雲龍甚至覺得自己在聞了這氣味後,頭有些暈。
寨黎手指在門上畫了兩下,然後隨手就推開了門。
趙雲龍立刻又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