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霍元甲坐上紙棺材,一股巨大的力量呈波紋狀從七陰童子腳下蔓延開來。
寨黎看見,在七陰童子的肩膀上,詭異地出現了七個白色的模糊紙人,做著跟七陰童子一樣的動作。
而在七陰童子腳下,也同時出現了紙人,隻是不止七個。
寨黎目測了下,那紙人不下幾十號,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直晃眼睛。
因為這詭異,寨黎的目光不知不覺就偏移了,所以她沒發現,坐在紙棺材上的霍元甲此時也出現了古怪。
先是一個,隨後前後左右都出現了跟霍元甲一模一樣的紙人。
因為這些紙人,霍元甲本身就顯得模糊起來,稍不注意就會分不出哪是真人哪是紙人。
更由於紙人的包圍,霍元甲的動作也看不清楚了,寨黎眼中就隻有一片白,刺眼的白。
坐在七陰童子肩上的霍元甲微露出一絲得意笑容,他雙手平放膝蓋上,不動聲色地做著動作。
像是真正的出殯隊伍一樣,白花花的紙錢從天空飄下,遮擋了大家的眼睛。
“走!”霍元甲悄然發令。
七陰童子腳下踩風,晃著幼小的身體往正西方的血海陣裏跑去。
血海陣有劇毒,可抬棺的紙人不懼。
隻要易歡他們追來,勢必會沾染上血海的毒。
到那時正西方有桐花在,那裏除了桐花的焰尾蛇和細鬼外,還有冥蛇大陣。再加上自己布置在那裏的百獸,霍元甲不信易歡能輕鬆脫身。
他早就知道單憑自己是鬥不過如今的易歡,所以這裏不過是個熱身賽而已,真正的戰場在正西方,桐花鎮守的那裏。
而且那裏有人。
在人鬼蛇獸混集一處的戰場上,易歡必然會因為不能妄殺生靈的靈女身份處處掣肘,那個時候就是他的絕佳機會。
可他想引易歡跟上去,易歡卻一揮妖火,直接一刀削了過來!
這一刀,帶著氣旋,將那些紙人的半截身子斬去。一股黑氣從紙人半截身軀裏冒出,癟塌了下去。
易歡這一刀既快又利,等霍元甲發覺時,那刀已經打著旋,一路切砍瓜菜一樣地朝著他脖子飛來,嚇的他亡魂直冒,慌忙把身體往下一矮。
他僥幸躲過了,七陰童子因為身體本就矮小也躲過了,可站在七陰童子肩膀上的紙人,包括圍在霍元甲四周的紙人全部遭殃。
紙人身體裏的黑氣有陰毒,霍元甲終究是人,又在急切間沒來得及防備,登時被紙人的黑氣熏住,身體一個搖晃沒支撐住,從紙棺材上跌了下去。
寨黎的魔門索就在這一瞬間套住了霍元甲。
“你竟然也有魔門索!”
被套住脖子的霍元甲並沒有驚慌,他甚至很仔細地看了看套住自己的東西。
“你用魔門索害人,我就用魔門索治了你。”寨黎冷言。
“是嗎?”霍元甲忽地朝她詭異一笑。
不等寨黎反應,他的身體忽然像被抽了氣一樣,肚腹向內凹陷下去。
寨黎抿著嘴,看著霍元甲在自己眼前上演了身軀凹陷又鼓起的輪回,看著他從癟下去的氣球,又回到打足氣的模樣,隻是冷笑。
想來個金蟬脫殼,借機逃跑麼?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魔門索並不一樣。
進駐著黑巨人元神的魔門索猶如死神的鎖鏈,一套上霍元甲的脖子,他就再也掙脫不開,隨著他變小變大,就是沒有半點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