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唯一的房間給了顧其琛,方雲舒坐在床旁握住他的手。
顧其琛的臉上有些許的擦傷,閉著眼,蒼白的膚色讓他看起來人畜無害,如同頹敗的神秘畫作,充斥著一般脆弱感。
方雲舒從沒見過這樣的顧其琛,這樣的顧其琛讓她害怕,讓她心慌。
方雲舒伸手觸摸顧其琛的臉頰,背脊彎下去,眼根微濕,聲音低得幾成氣音,“都怪我,你會沒事的對吧,你一定會沒事的。”
都怪她,她不應該讓邁爾克安然無恙的走出星雲,是她大意了,是她輕敵了。
手指劃過嘴唇,方雲舒輕輕的摩挲著,隨後抿了抿唇,在顧其琛的唇上留下輕輕一吻。
“他怎麼還不醒?長的可真是好看啊,尤其是這副樣子,可真是我見猶憐。”
黎書看著躺在躺椅上的江逾白感歎道。
“子彈在身體裏長時間不取出已經引發了感染,江哥現在在高燒,昏迷是正常的。”顧澤說道。
“那他有生命危險嗎?”黎書問。
“他可是江逾白,誰敢讓他有生病危險啊。”
“哦。”黎書沒問江逾白哪裏厲害便去欣賞他的顏去了。
......
她們沒去M國的醫院,而是去了附近的E國,方雲舒不敢保證M國的醫院會不會安插邁爾克的人,她們輸不起。
醫院裏,院長恭候的問候,“方小姐,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手術室,斯拉瓦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我也是醫生,我跟他們一起進去。”顧澤用E國的語言說道。
幾人進去後就隻剩方雲舒和黎書了,院長尼科萊將她們請到了辦公室。
尼科萊給她們倒了杯茶,不緊不慢的問道,“邁爾克對你的人出手了?”
方雲舒抿了一口茶,麵色冷清,“風都吹到您這來了。”
“說說吧,什麼原因。”尼科萊放下茶杯看著她。
“動了他的女兒而已。”方雲舒一臉的風輕雲淡。
尼科萊驚訝,“怪不得,邁爾克可是最寶貴他的女兒了,他女兒怎麼惹到你了?”
黎書也一臉期待。
“看上我男人了找人殺我。”方雲舒說道。
尼科萊皺眉,“你別出手了,我來解決。”
那女的竟不知好歹到對方雲舒出手!這可是連他都護著的人!
“不,你們兩國關係本就不融洽,這事我自己解決。”方雲舒拒絕。
尼科萊歎了口氣,邁爾克啊邁爾克你說你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活到晚年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找死呢?
“你想怎麼做?”
“真是殺了他都不足以讓我泄憤呢。”方雲舒的臉上帶著笑意,分明是美的,卻讓人心生驚悚。
“等一下!”尼科萊突然一臉震驚。
“咋了?”黎書疑惑。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你男人?”尼科萊不可置信的問道。
方雲舒:“我領證了。”
尼科萊:“???誰?來了嗎?”
“來了,手術室呢。”方雲舒喝茶。
尼科萊:???!!!好好好,傷的還是她男人!
黎書:???!!!好家夥,她就說在飛機上她為什麼也要進去,結果人家就是她老公!
“不是哥們,你怎麼這麼淡定啊?”黎書疑惑,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方雲舒確實表麵看起來挺淡定的,但實際內心慌得一批,她習慣藏匿在心中,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
“兩位病人均無大礙,江逾白,我沒念錯吧?”男人抬了下眼睛,看向方雲舒。
“沒有,你的華語有進步。”方雲舒說道。
男人微微一笑,“謝謝,江逾白由於傷口感染後續的恢複速度會慢一些,顧其琛的話因為傷口做過處理所以沒有大礙,但我們發現他的頭部也有受傷,可能是倒地的時候沒人扶著他頭部撞到了什麼地方,或者是被人重創了頭部,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會怎麼樣?”方雲舒皺眉。
“難以醒來,暫時性失憶,運動障礙,語言障礙,精神行為障礙等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黎書皺眉,“這麼嚴重啊。”
“可以進去了嗎?”方雲舒深吸一口氣,她現在隻想看看他,摸摸他,仿佛這樣就可以心安。
男人搖搖頭,“現在不行,我們要判斷他是否是顱內出血。”
方雲舒眼中滿是擔憂,睫毛不自覺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