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翠禾那副樣子,小魚心中又忍不住低聲罵道:“哼,狗仗人勢的東西。”
“小魚。”
“王妃您看看她們這樣子,當真這宮裏是她們做了主!”小魚知道自家主子向來心善不與人爭。
“她們再怎麼樣你都要管好嘴,這宮中哪一個人都是你議論不得的,禍從口出。”
小魚喪著臉小聲應答,“是…”
不遠處的翠禾看著有人,自是怒氣衝衝高聲呼喊,“是誰在那小聲嘀咕,出來!”
慕傾城倒是從容走到崔昭儀麵前,問安行禮,“見過昭儀娘娘,娘娘萬福。”
崔昭儀還未開口,翠禾依舊是那般飛揚跋扈站在慕傾城前,“偷聽什麼?還膽敢議論。”
慕傾城雖是北慕皇最不疼愛的女兒,可到底是主子,怎由得他人欺淩。
“回娘娘話,傾城並無偷聽之意,隻是見您在調教奴婢不敢上前打擾。”慕傾城解釋著,可目光越過翠禾,或者說本就毫無正眼看她之意。
“慕傾城!是我再問你,你懂不懂規矩!”慕傾城示弱的樣子可是惹惱了翠禾。
坐在步輦上的崔昭儀淺笑,“公主是個聰明人,本宮還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娘娘!”
“住口,公主本就是主子,由得你放肆!”
被崔昭儀責備,翠禾氣焰一下沒了,連自己主子都不撐腰連忙灰頭土臉跑到主子身後離開。
回到清涼殿,殿裏早就是空無一人,茶案上已附上一層輕灰,人走茶涼的寂寞冷清,或者說這寂寞冷清是慕傾城與生俱來,命運之中落定的。
小魚隨手撫了茶案,嘴裏嘟囔著,“這些丫頭!我們才走了半個月,人都沒個影。”
“在的時候就不盡心,走了就走了吧。”慕傾城心裏倒是不委屈她寧願清淨些,那些宮婢一天隻知道嚼耳根子,聒噪。
“王妃,聽說幾日後有合歡宴,您可要去?”
“不去,我可不想在風口浪尖上,若你想去看看就讓禦膳房的姑姑帶你去瞧瞧。”
景宣王府被封,這消息用不了幾日就會傳遍整個北慕,合歡宴上人多口雜,慕傾城可不想灘這趟渾水。
“既然王妃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小魚向來就喜歡跟著慕傾城,性子雖然直了些,可對慕傾城可敬重的很。
合歡大宴是北慕重要之宴,到場不僅是皇親貴戚,還有朝中四品以上官員,大宴開始幾乎宮中所有人都在重陽殿。
自慕傾城回到宮裏,宇文灼時不時就進宮探望,要是來不了就差人帶話,早些時候又帶了件衣服來,說是定要讓慕傾城在合歡宴上引得眾人矚目。
天色漸晚,暮色四合,一聲巨響從重陽殿傳來,慕傾城站在院裏看著東邊天空綻起朵朵炫目煙花,五光十色看久了竟會迷了人眼。
“您可是後悔了?早晨您要是應了宇文公子,這會您就和他坐在殿裏了。”小魚邊說邊拿著披風替慕傾城披上,日落後氣溫驟涼,慕傾城要是這樣站著還不得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