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王府被查封,慕傾城跟著宇文灼離開。
慕傾城掀起簾子向外看,馬車行向皇宮,“灼哥哥,我們現在是要回宮?”
“是,景宣王府現在你沒有辦法再回去,為了安全,回宮是最佳計策。”
慕傾城點頭,她心中疑慮太多,知道若要問了給自己帶來的不會是好事,可是她心中放不下這塊石頭。
“莫要怪我多問,我也隻想日後死個明白,崔旌德為今日突然查府,他所說的軍餉是何意?”
宇文灼手腕一轉,九龍扇輕合,“就知道你要問,這不過是他崔家的障眼法而已,連一個死人也不放過…”
連死人也不放過?…
慕傾城似是明白了些什麼,“難道…他們掩人耳目是要嫁禍?”
“咳咳…”宇文灼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你明白就好。”
這朝堂上的官鬥和那後宮裏的宮鬥差不多,一個是為了權勢利益,另一個是為帝王寵愛,用的不都是那些手段。嫁禍死人的勾當,他崔家還真幹的出來。
“總想著隨了父皇的願,嫁給已死藩王,出宮後的日子會輕鬆點,可是到哪都是舉步維艱,算了…這種日子早就該習慣了。”
看著慕傾城的苦笑宇文灼憐惜不已。
三月初三的桃花樹下,素手輕撫瑤琴,曲曲婉轉動人心弦,一身白衫在亂紅之中飛揚,那刹那,與世無爭的慕傾城深深刻在宇文灼心中。
“你若當初願嫁與我,我定不會讓你這般坎坷,傾傾,現在還不晚…”
那雙含情脈脈的眼,這愛意她終究受不起,慕傾城將手從宇文灼手中抽開,驟然消失的溫度,低眉淺笑道:“晚了,你永遠是我的灼哥哥。”
說罷,小魚扶著慕傾城下馬車,宇文灼心中那一彎終究是一眼萬年。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花飛過千秋去。
不知還記得初識君時,桃花樹下結締的情緣,心中猶憶那一曲雙飛恨,眉眼動人之處早已拿走翩翩少年心中的鑰匙。
“王妃…為何不應了宇文公子,若是宇文公子定會善待您的…”
一步一步走過宮牆,裙裾帶起的浮塵,那半生坎坷命途就好似這腳下塵埃,永遠不會落定,自顧自飄零。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灼哥哥對我好我知道,他前程似錦,更何況父皇有意將徐家小姐賜婚與他,我不能親手害了他,我命薄,享不起榮華富貴,但求一世安寧。”
慕傾城娘親難產而死,她自生時就薄命,若她害了他,她定一世不得心安,她對他隻有那兄妹情誼,要如何昧著心才能接受他的愛意。
她心中顧慮的是不知道離開王府,顏公子還能不能找到自己…
一主一仆朝著西宮走去,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有人訓斥宮婢。
“就在這兒跪著吧!沒規沒矩走路也不看著點!”
慕傾城靠牆根站了站,往前瞧著,那一身華服,盛氣淩人的模樣,不就是崔昭儀嗎。
旁邊訓斥宮婢正是崔昭儀身邊的掌事宮女翠禾,小魚向來與她不和,每次去領月俸翠禾總是要酸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