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禦醫原本就已經脫力,咬著牙才又勉強又撐了一會,直到手底一個疏忽,一根樹藤直直往何禦醫麵門刺來,然而何禦醫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樹藤越來越靠近,離那眼珠不過指縫距離,卻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待何禦醫回神時,那樹藤便直直的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動,何禦醫心底鬆了口氣,看來是顏白玄得手了,便直接攤在地上,大口吸氣呼氣的緩身。
回來的顏白玄,已經感到眼前一陣模糊,看到似乎有個人影,在前麵的空地躺著,地上有零零落落的樹藤散落在一旁,便斷定,那該是何禦醫了,可想到這一點,顏白玄瞬間被驚的一瞬間清明,何禦醫躺在地上,難不成,他已經死了?那誰去取千山雪蓮救慕傾城?這是顏白玄昏迷前最後的一個念頭。
顏白玄重重的摔到地上,發出悶哼一聲,何禦醫假寐的雙眼,“咻”的睜開,全身戒備,驚坐起來,卻看見顏白玄臉朝地的,倒在不遠處,何禦醫心底一個咯噔,立馬衝上去查看顏白玄的情況。
替顏白玄把一旁帶著倒刺的樹藤清理開來,便把顏白玄翻過來,仔細的看著顏白玄,隻見高束的發在額角有幾縷散落下來,身上的玄錦袍,已經開了許多口子,帶著血跡,最重要的是,胸前一團黑綠黑綠的黏黏糊糊的膏狀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何禦醫下意識的沒敢碰,便立馬握起了顏白玄的腕子,切脈,立馬感到有一股奇異的毒在經脈四處亂竄,何禦醫便果斷的在顏白玄身上點上幾處大穴,製止更多的毒素隨著經脈流向全身。
接著從身上的布包裏掏出草藥,然後四處望了望,看到一處有凸起的石頭,便把那草藥放在上麵,撿起一旁小一些的石頭,砸碎,如此幾回,便把那些碎末的草藥往顏白玄身上的傷口敷去,這一敷才知道,顏白玄身上割開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的傷痕,雖然不深,不過皮肉傷,但這麼多,到底也是有些疼的。
何禦醫在衣角處撕開一塊布,包著手便把顏白玄胸前那沾染了不明汁液的衣服撕開,丟到遠處,仔細的查看胸前不慎沾到那汁液的傷口,發現已經開始發膿了,果然是劇毒,否則這種小傷口遠遠不到生膿的地步,何禦醫也不敢怠慢,立馬拿起一旁靜靜躺在地上的鳳鳴劍,想要挖出那些傷口,但卻見那劍身上,全是這些液體,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何禦醫靜下心來,細細的想了想,無法,隻得撿起一旁的一截樹藤,折下一根粗一些的倒刺,不過,何禦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那倒刺上有沒有帶上些什麼東西,檢查確認沒有其他的毒物後,何禦醫便拿著倒刺往顏白玄身上劃去。
昏睡中的顏白玄似乎感到疼痛,下意識的輕輕的痛吟了一聲,到底是在沙場是曆練的人,這一點傷也不算什麼。何禦醫細細的剜下了那些帶著汁液的傷口,從布包裏拿出另一種,紫色的藥草,放在手裏狠狠的捏出紫色的液體,往顏白玄身上的傷口淋去,隨後又發現顏白玄的左肩已然被刺傷,何禦醫仔細翻看,隨後便心底一陣暗道:還好還好,沒有傷及骨頭,便又像剛剛一樣把兩種草藥都往顏白玄那左肩上抹去,又撕了一片裏麵幹淨的衣服幫顏白玄包紮起來。
直到做完這一切,何禦醫才又幫顏白玄把衣服穿上,幸好冬日裏穿的夠多,即使外麵那層脫了不穿,也無甚大礙,脫了外袍,倒是更加方便行動,現在的顏白玄身上就如同穿了一身黑色勁裝一樣,加上臉上那一抹細痕,褪去身上那股貴氣和威嚴,倒如同一個瀟灑的江湖大俠一般。
何禦醫不敢再次多留,便扶起顏白玄往更深處走進,而這林子裏似乎更加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種情況下往前走,還不知道會碰上什麼,轉念一想,這樹藤已被顏白玄毀去,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而這樹藤如此霸道,這附近應該不會有其他危險之物,這般想著,何禦醫倒是不往前走,隻是扶著顏白玄回到那樹藤堆裏躺下,起碼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便也坐在顏白玄旁邊等待他醒來,再走。
而另一邊的顏無影也隨著快要到來的晨曦緩緩的接近顏白玄他們所在的障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