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和賀封在一起生活的片段如跑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掠過。
夢中有美妙的音符跳動,蘇溪身穿華美的禮服與賀封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是世上最美的影畫,他的眼神深邃又專注,驚豔的目光繞著她的舞蹈直到音樂驟停,賓客掌聲經久不息。
在人潮擁擠的醫院走廊裏,他們穿過人海觸碰到了對方的指尖,黑衣人在黑暗中緊追不舍,但是緊握著對方的手,他們並不害怕,回到了窗明幾淨的房間。
夢中的場景變成了幽靜的小花園,兩人在月光下散步,他們無所不談,像是熟悉的故交,走到玫瑰叢邊,賀封將一朵玫瑰折下,輕輕地放在蘇溪的手心。
而玫瑰的香味,賀封的氣息,都像是真真實實地縈繞在蘇溪身邊,他溫柔的雙手似乎還帶著溫度,輕輕拂過自己的額前。
真是美好的夢呢,蘇溪心中湧出一絲甜蜜。
忽然天色轉變,夢中的賀封低低歎息了一聲,落寞地轉身。
在更黑暗的遠處,有人在等著挽著他的手親密離去。
蘇溪胸口一窒,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悠悠轉醒。
又是明媚的一天,再美好的夢也該醒了吧,蘇溪對自己說。
蘇溪起床時整個賀家都很安靜,沒看見賀封,也不知道秦月怎樣。
向梅姨詢問後,得知賀封已經去上班了,秦月被送進賀母治療的醫院。蘇溪靜靜地到花園摘了兩束花,簡單裝飾後打車帶去了醫院。
她到達秦月病房的時候,秦月似乎剛剛醒來,見來的人是蘇溪,她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雖然臉上和四肢都有包紮的痕跡,但是看起來秦月精神似乎不錯,嘴角還帶著笑容。
看到秦月,蘇溪心裏覺得有些荒謬,不過確實也是愧疚,她輕輕地把花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就倉促離開了病房。
緩了緩情緒後,蘇溪往賀母的病房走去。
賀依正在給母親削水果,見蘇溪來了就把水果放下,接過了花束插好。
賀母還在休息,似乎沒有醒,兩人輕輕地走出病房。
賀依自己學業不輕,又倔強地要親自照顧母親,一段時間下來消瘦了不少。
蘇溪仔仔細細地看著賀依的臉,不知以後兩人見麵的機會還有多少。
賀依見她呆呆的樣子,臉上有些憂愁。
“聽說秦月昨晚住院了?”
“我們上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碰著了,是我大意讓她受傷了。”
蘇溪也不掩飾什麼,兩人還是像從前一樣坦然地交談。
“我知道你不會故意害她的,可是不知道我哥是怎麼想的,他昨晚打了個電話過來告訴了我這件事,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剛剛去探望了一下秦月,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兩人麵向窗外安靜地吹了下風,賀依看著時間母親差不多要醒來,她拉了拉蘇溪往病房走。
不過蘇溪沒有動,她靜靜地注視著賀依的眼睛。
“我打算回家了。”
賀依的臉上滿是驚訝。
“是因為秦月的事嗎?你根本不用走呀,我們都明白這是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