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麵色平靜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半絲波瀾,可內心深處卻暗潮湧動。
這一番話著實令我吃驚,慕容雪竟然沒有懷孕,那她為什麼要對外公布呢?難道她那個時候和曲紹輝之間就有了芥蒂?
想到這,我又自嘲一笑,這一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殷浩宇清潤的聲音離我近了些,他說:“菲兒,你要去參加這次的酒會嗎?”
我點點頭,說:“我父母的死跟我二叔有關,而我二叔又和慕容佩蘭走得很近,當年我二叔膽小如鼠,一事無成,自己也沒有主見,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指點,憑他自己,很難能夠設計出這一場大戲。殺兄嫂,不動聲色的奪財產,這麼多年都沒被人查出來。”
殷浩宇點點頭,他拿出來一個微型的警報器遞給我,說:“你要去,我不攔著,但我會保護你的安全。這個警報器你帶著,遇到危險就按一下。我就在宴會廳的外麵等你。”
我點點頭,目光如水的看著他,說:“殷大哥,有句話,我一直想說,又怕說了閑得很生分。”
殷浩宇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的說:“別胡思亂想了,你我之間,用不著那句話。隻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隻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我急忙低下頭,怕濕了的眼眶被他瞧見。這些年,他對我的照顧遠超過了友誼之情,但他從未趁人之危,也沒有提過他們讓我為難的事情。他對小包子,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那般,關懷備至,有些時候甚至比我這個做母親的還要稱職。
這一切,他為我做的一切,怕是這輩子都嚐還不清了。
到了晚上,我略微打扮了一番,穿起了殷浩宇為我準備的禮服,紫色絲質的晚禮服,長裙曳地,長發被一根碧玉簪子挽起。我拿起手包扶著樓梯走下樓。
殷浩宇站在樓下,就看我走下來,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豔,他慢慢朝我伸出手,說:“菲兒,你的眼睛真美,跟從前一樣。”
我莞爾一笑,將手放到他的手中,說:“謝謝。”
小包子被送到殷浩宇祖母那,並且派人保護著,他到了之後還給我們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小包子坐在餐桌前,小胖手握著叉子,他的臉很鼓,正在奮力的跟嘴裏的食物作鬥爭。樣子十分可愛。
小包子有人保護,我就心安不少。
到了慕容佩蘭舉辦的酒會的地方,殷浩宇沒有陪我進去,而是在酒會的隔壁房間等我。
慕容佩蘭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但依舊優雅知性,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隻向四十幾歲。不過她那雙眼睛跟她的聲音一樣,有些渾濁,她見到我後,朝我伸出了手,很熱情的跟我打招呼。
我出於禮貌,與她握了握手,彼此寒暄了幾句。
我沒有喝她遞過來的酒杯,推脫是腸胃不好,不宜飲酒,慕容佩蘭也不勉強,隻笑著看我。
她眼中的笑意很詭異,似乎透著陰鷙的光。
慕容佩蘭沒有在我這裏停留許久,在她去接待其他設計師時,我就站在角落裏看著笑容滿麵的慕容雪。
慕容雪和從前一樣,是酒會上的焦點,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她就是現實世界的公主。
“在看什麼?眼睛裏充滿了嘲諷。”
曲紹輝清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一側頭,差點親上他的嘴唇,我們彼此之間就隻有一毫米,近到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