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應該都還記得五年之前我峰弟子沈鶴在礪劍台喪命之事吧?”
周道然手撚胡須,來回踱步,問出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小翠兒環顧左右,憨憨問道:“什麼事啊?”
周道然看向小翠兒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和藹,輕聲細語道:
“小翠兒啊,師尊下來跟你細說。”
“莫非沈師侄之死和此次梁小子遇刺有關聯?”杜遠山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當年有人在礪劍台底座陣基上做了手腳,導致符文牆壁徹底失效。”
“沈鶴的死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大家一片嘩然,原本都以為是符文牆壁年久失修導致,沒想到竟然是有人暗中搗亂,謀害了沈鶴。
“師兄,你怎麼現在才說出真相?”杜遠山不滿地埋怨道。
“凶手很狡猾,自那之後一直隱匿不出,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大家。”
周道然解釋完,拍拍手,兩名極仙峰弟子反手壓著一名身穿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進到了極仙殿。
青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不斷磕頭求饒:
“師尊饒命啊,弟子財迷心竅,鑄成大錯,自知罪該萬死,還望師尊給個機會,讓我將功補過......”
一個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外門弟子,竟然會是謀害沈鶴的凶手?
所有人臉上都掛滿了震驚之色。
“從那以後,我就暗中觀察,但凶手一直很謹慎,沒有露出馬腳,直到平凡和遠舟站上礪劍台。”
“當時的情景和五年前很相似,礪劍台同樣是遲遲沒有動靜。”
周道然手指跪地青年,厲聲說道:“便是他故技重施。”
“翟俊德,你真是人麵獸心,枉沈鶴師兄在世時從不嫌棄你外門弟子的身份,一直把你當兄弟,你竟然害死了他。”
“翟俊德,我極仙門待你不薄,你為何幹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
“師尊,當對此人施以極刑,為沈鶴師兄報仇雪恨。”
“......”
眾弟子群情激奮,紛紛怒罵翟俊德。
周道然示意大家安靜,手中突然多出一節帶血的布塊,遞到杜遠山麵前。
“大仙峰?”杜遠山接過一看,大吃一驚。
布塊上的血跡早已凝固幹涸,但「大仙峰」圖案仍然看得一清二楚。
“數月之前,平凡去妖獸森林曆練,前腳剛走,翟俊德便向狂龍宗通風報信。”
“狂龍宗收到消息,派人喬裝打扮成大仙峰弟子,想要滅殺平凡,隨後栽贓嫁禍給大仙峰,妄圖引發我極仙門內鬥。”
“最後不知何故沒有成功,但卻遺留下了此關鍵證據。”
原來如此。
縈繞在梁平凡心中的「魅兔群體死亡之謎」終於是有了一點眉目。
但是狂龍宗的目標不是自己嗎,為什麼最後卻和魅兔幹上了?
梁平凡甩甩腦袋,既然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再去想。
林忠魁和齊爽兒則是為自己的大意感到一陣後怕。
“死。”
杜遠山怒極,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舉劍便往翟俊德咽喉刺去。
周道然飛身阻擋,挑開仙劍,開口勸道:“此子我另有他用,師弟稍安勿躁。”
“是啊,杜師尊,我可以幫助宗門對付狂龍宗,我已經改邪歸正,留弟子一條賤命吧。”翟俊德臉色慘白,癱軟在地。
“這麼說來,刺殺梁小子的事也是他通知狂龍宗所為了?”杜遠山怒氣未消,坐回椅子上,陰沉著臉問道。
“他沒有參與。”周道然搖搖頭,“事發之前他就已經被我關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