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天,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祁西爵眉梢緊蹙,嗓音低沉:“你不是說你母親苛責虐待你麼?就是這樣虐待你的?”

他單手插在口袋,上前兩步,高大的身影將那抹瘦小完全籠罩。

“那你就當是我之前撒謊了吧。”顧秋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唇角微勾,水媚動人:“或者可以說是我看上你了,千方百計想要纏著你。”

“那還真可惜,我看不上你。”

多餘的眼神都不願分過來,祁西爵薄唇一開一合,吐出的話刀刃一般鋒利不留情麵。

顧秋天並不惱怒,一雙明亮的眸子落在男人陰鷙的眼上,睫毛微垂,遮住眸底的思量:“雖然早晨說了再也不見,不過世事變化無常,也是正常。”

勾唇輕笑:“既然如此有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

祁西爵刀削般僵硬的臉部輪廓緩和幾分,狹長幽深的眸子眯著,眼神犀利。

“對,是交易。”顧秋天指尖撩著自己的眉梢,笑得隨意卻明豔動人:“我們倆都被逼到如此的份上,不如就應了雙方長輩的意思假意結婚。”

“至於私底下……”

在祁西爵一雙深眸中,火紅色長裙飄然:“丁是丁卯是卯,各玩各的,如何?”

瞬間一聲嗤笑,祁西爵嘴角醞釀著嘲諷,“想嫁給我的女人這麼多,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不過是我的一個情婦而已,不要想太多。”

“情婦?”

麵對他的嘲諷,顧秋天不甚在意,“你不會傻到看不出來,祁阿姨已經將我看成準兒媳了吧?”頓了頓,水眸氤氳了幾分涼涼的笑意,“而且祁少確定不會被逼婚?”

“被逼婚也不能夠饑不擇食。”

眸底顏色昏暗,祁西爵嗓音清貴染就著綿長的諷刺:“我母親若是知道——”

“那隻能說明我們有感情基礎,她恐怕隻會更高興。”毫不畏懼地上前,顧秋天微涼的手指摁住他溫熱的唇,打斷他的言語,媚眼如絲:“情婦這個字眼,還是用女友代替更加有人相信吧?”

“顧秋天,你是真心這麼想的,還是你寂寞至此,饑不擇食到是個人就可以?”

祁西爵輕輕挑開她殷紅的指甲,眸光深沉幾分,眼裏是明晃晃的嘲笑。

“祁先生,饑不擇食的是你,不是我。”

頭頂上的陽光明亮,顧秋天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覆蓋著一層嫵媚和譏諷:“就這麼說定了,這隻不過是一場雙贏的交易而已,我奉勸祁先生一句,可不要假戲真做呦,我顧秋天是不負責任的。”

含笑,轉身側臉張揚,冷豔毫不收斂。

徒剩下不知是何心思的祁西爵。

顧秋天在顧家的第一頓飯高調的很,請了西城區最有名的廚師來。

“姐姐,你嚐嚐這塊牛排。”

無視一旁的幫傭,顧淩柔親自端了切好的牛排遞過來,素白小手還無意地握著切牛排的刀子,寒光閃閃。

見狀,顧秋天紅唇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垂眸,眸底已經氤氳著一層水汽。

“啊……”

下一秒傳來一聲隱忍的輕呼,潔白的碟子上染了幾滴血,顧淩柔的手在刀子上碰傷,淚水正欲掉落,耳邊傳來盛詩情關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