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直惦記著頭頂朗朗的藥瓶,所以她睡得很淺,過段時間就會醒過來看一下,朗朗最後一瓶掛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他看到瓶裏的藥水逐漸的減少,小心的調了調姿勢,從床上起來準備出房間叫值夜班的護士。
當她剛剛拉開病房的門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等候椅上已經睡著了的溫啟年。
她微微一怔,看著他熟睡的容顏,還有半幹的衣服,心下一軟,眉目溫柔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到他的腹部間。
她的手指泛疼,尤其是看到他沉睡的模樣,心中一股悶疼劃過,好像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將自己推向他,好想擁抱住他,告訴他,她舍不得。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從腦海中蹦出來,她身子一顫,立馬收回自己的手,低了低視線將眼底泛出的液體收了回去,輕輕的將房間門帶上,如同將自己的心與他隔開。
天才微微亮的時候溫啟年就醒了,他惺忪了下眼睛,察覺到身上蓋的衣物,他的目光閃過一絲溫柔。從房間的門看到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母子二人,輕聲的將門打開,將外套小心翼翼的掛在衣架上,隨後看了一眼才緩緩的走出病房。
他先是回了公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向吳助理打了一個電話,拜托他去人事部給陸慈請假。
吳助理接到溫啟年電話的時候剛好他也才進公司不久,接到任務就立馬往那邊趕去。此刻梁組長正一臉糾結的從人事部的區域走了出來,抬頭看到陸慈的位置還是沒有她的身影,她立馬看了看表,發現都已經整整過了上班的點一個小時了還沒有見人影,掏出電話正要質問的時候吳助理突然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朝她身後的人說明了陸慈上午請假的情況。
梁組長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是溫啟年身邊的吳助理之後,兩三步的跑到吳助理的麵前:“吳助理,你剛剛是在幫陸慈請假?她因為什麼事情要晚到?為什麼沒有和我這個組長說?”
吳助理對於梁組長的問題沒有回應,而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自顧自的朝電梯那走了過去。
梁組長跟在他的身後:“是溫先生幫她請的吧?”她看著吳助理的臉色大膽的猜測道。但是吳助理沒有過多的理睬她,上了電梯就直奔溫啟年的辦公室。梁組長在背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裏直喊其中一定有鬼有鬼。難不成真如錢好所說,陸慈對溫啟年示好奏效了?還是像上次她猜測的那樣,其實陸慈在背後與項琛是友好的親戚關係,繼而得到了溫啟年的垂青?
但這個陸慈不是一個單親媽媽嗎?溫啟年會看上她?難不成……
想到這裏,梁組長連忙掐斷自己的想法,肯定不是,兩人看著也不像是夫妻一場,她寧可相信是溫啟年現在看上她,也不會相信陸慈是他的前妻。雖然她聽說前妻就生活在這座城市裏,但是那前妻也不會那麼想不開到前夫的公司來上班吧?
而正在她陷入自己糾結的思緒裏時,項鶯從那邊走了過來,看到梁組長的時候轉頭想了想,才走到她的身邊問了一句:“梁組長你好,我想請問下錢好現在在哪裏?”
梁組長一看是項鶯,臉上立馬揚起了一個笑容:“應該去後麵的咖啡廳了……她來了。”她剛剛說完就看見錢好從後麵推門而進,項鶯也是聞聲將視線投到那個女人身上。
待她走近,她才微笑著開口:“你好,裴允的車已經快到公司了,方便和我一起去迎接下嗎?”
錢好上下打量了項鶯一番,輕抿了一口咖啡後反問:“我一定要去嗎?”
夾在兩人中間的梁組長深深覺得這兩女人的氣場太強大,尤其是從錢好的眼睛裏仿佛能夠看到她分分鍾鍾有想要碾碎對方的衝動,心裏也如剛才一樣直歎其中一定有鬼有鬼。趁著兩人都不注意,她慢慢的從中退了出去,這個爾本真的是越來越多的她不知道的事,難道是她真的老了?
而項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錢好,聽到她這麼反問,嘴角浮起一絲善意的微笑,正在錢好以為她不會再說什麼自己準備走的時候,項鶯突然開口:“一定要去。”
或許是昨天睡的不多,等陸慈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照的老高了,她頓時一驚,想到家裝小組今天要開會,心裏不安的抬起手中的腕表,看了下時間之後慌忙的從床上躥起來,此時被她動靜弄醒的還有朗朗。
“寶貝好些了嗎?”她伸手摸了摸朗朗的額頭,將他抱在懷裏,走出了房間。當她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迎麵走過來的陶冶。
陶冶今天是特地過來接朗朗的,因為早上在學校一直沒有看見陸慈送他過來,打電話她也不接,心急就找來陸母,這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好她這點沒有課,就想著過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