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項鶯消失後的忐忑不安中,項琛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是陸慈。他難受,埋怨自己的不中用,也焦急也擔心,但是無論有著怎樣的情緒,在行動上卻找不到任何的出口,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項琛,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陸慈微微的蹙眉,看到項琛這麼難過的模樣,本能的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雙眸深深凝視著陸慈,眼底的亮光在樓道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的發亮,其中隱含的痛楚也顯而易見的表露出。他喉中有絲哽咽,低下眉眼聲音顫抖的開口:“我……找不到我姐,我怕她出事,她……。”
陸慈一聽,突然一怔:“在醫院找過嗎?她手機呢?”
項琛隻是點頭又搖頭,陸慈輕咬下唇,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安撫:“她會沒事的,可能是去了哪個地方忘記告訴你了,你別急。”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實際她心裏也是夾雜著諸多的擔憂,況且項鶯的傷還沒有全好,就這麼在醫院裏消失,而且是在情緒那麼不穩定的情況下,萬一……但她還是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把這種情緒帶給項琛,所以她頓了幾秒,再一次問到項琛:“找過溫啟年嗎?”
見到項琛沒有答話,陸慈將他拉到了房門口,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手機徑直的撥通了溫啟年的電話,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用戶忙無法接通的聲音,不論打多少次一直是這樣。
她當著項琛坐到了沙發上:“會沒事的,項醫生會有分寸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心裏如同被點燃了一個火爐,被焦急燒的火急火燎,迫切的想要知道項鶯的下落,但又毫無辦法。她想,自己都這樣了,何況還是項琛。
想到這裏,她將視線挪到已經沉默的項琛身上,想要開口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隻是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沉默。她原本就嘴拙,遇到現在的情況更是無話可說,就連安慰現在都略顯蒼白。
不知不覺就這麼到了深夜,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溫啟年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想都沒有想直接接通,那邊可能也知曉了事情,還未等陸慈開口,溫啟年就說道:“項鶯在我這裏,叫項琛放心。”聽到這個消息的陸慈首先心裏的石頭忽的一落地,嘴角也不禁輕揚的拉住項琛的手告訴他:“項醫生在啟年那裏!”
項琛漆黑的視線也終於有了光亮,等陸慈說完,溫啟年那邊才有些疑惑的出聲:“項琛在你身邊?”
陸慈輕輕的嗯了一聲,而後兩人沒有多說話,電話就切斷了。她盯著迅速滅掉的屏幕,方才那股雀躍的激動又蕩然無存,心裏一時間又有些堵。果然還是如她所料,項醫生去找溫啟年了。
終於放下心來的項琛就如同在懸崖的邊緣走了一遭。
“現在不用擔心了,項醫生她很清楚自己做什麼的,不要太……。”她的話剛剛到嘴邊不久,嘴角突然就被項琛帶著涼意的雙唇迅速的掠過。
她愕然的頓了一下,還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那近在咫尺的臉散發出來的溫度。正要開口說話,雙唇又突然被他堵住。
他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她的雙肩,隨著力度的加深,陸慈的整個身子都被環進了他溫熱的胸膛,感受到雙唇帶來的異樣,她掙紮半分。而項琛似害怕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小愛,有些霸道的不鬆手,緊緊的抱住她。直到雙唇上傳來了一絲絲的疼痛,他才從理智中轉回頭腦,放開了陸慈。
“項琛,我……。”
“謝謝你。”他打斷陸慈的話,說下這三個字後果斷的從沙發上起身走出了房間。他雙眼朦朧的轉身,承載著他那顆負擔過重的心髒,腳下似有千萬斤重,這個吻,代表與陸慈正式的告別,也代表著與自己這一短暫的愛情告別。
現在的他,無法護住自己的姐姐還有自己的母親,無法給陸慈任何的東西。他肩上的擔子還很重,不值得讓陸慈與她一同前行。隻有他變得足夠強大了,才有資格擁有一份雙贏的感情。
所以他選擇了告別。
陸慈忽的攥緊自己的手掌,在項琛的身影消失良久之後她才迅速的緩過神來,三兩步的走到衛生間裏埋頭澆了一臉的冷水在臉上。胸腔裏的那顆心髒還在不停的跳動著,一上一下在半空中持久不能落下。
然而她的心即使是到了次日,也沒能夠安定下來。次日一大早就接到了陶冶的電話,剛剛接通就聽到那邊急切的聲音傳過來:“陸慈!你趕緊過來,出大事了!”
聽到陶冶這麼急切又慌張的聲音,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怎麼了?”
沒想到後麵陶冶居然將溫啟年他母親所在的地址報了出來:“你趕緊過來,你媽在這!”陶冶剛剛說完這一句話,陸慈的手突然一軟,差點就握不住電話,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她的母親此時正在溫母那裏,那豈不是意味著……
她來不及多想,拿上衣服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梳,匆匆忙忙的擦了一把臉就往那邊趕過去。在車上的她手指都是微微顫抖著,溫啟年現在還在上海解決爾本的事情,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個媽會這麼突然就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且還是在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