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之所以會得知溫啟年回來這件事情,完全出於一個意外。上次找陸慈刻意要了陶冶的電話,想幫自己一個學生的母親找點兼職做,聽說陶冶有不錯的地方,所以才被介紹到溫家,當時候陶冶也不知道上次陸慈替自己去的地方竟然就是溫家。
因為陸母學生的母親臨時有事,所以托她去說一聲,結果沒有想到在這裏撞見了溫家母親,當年那個與自己爭鋒相對卻毫無抗衡之力的女人。
不得不說,溫家母親成了與當初截然不同的樣子,她心裏也難免有隱痛。她知道溫家那件事情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因此而受苦,心痛之意就掩蓋了所有,一心隻想把自己那柔弱的女兒從這些事情裏麵抽離出來。
當她在傭人口中得知溫啟年是爾本的老總後,心中怒意更是不以言表。如果她沒有記錯,陸慈新轉的公司,就叫這個名字。而那個丫頭居然就這麼一聲不響的獨自瞞了自己這麼幾個月,難怪到現在都不同意與人結婚,當初她就當做是太愛工作,太想給朗朗一個穩定的生活才忽略了終身大事,結果……
而陸慈在陸母麵前似乎完全喪失了辯解的能力,就連一旁的陶冶都看的心急,在麵前母女兩個緊張的氣氛之下,陶冶隻好硬著頭皮開口:“伯母,您也別生氣了,陸慈之所以不敢告訴你就是怕您這樣氣壞了自己身體,其實她對溫啟年已經沒有感情了,真的。”
她一邊說一邊在後腰掐陸慈,示意她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要服軟。而陸母卻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直接就打斷陶冶的話:“你啊別再為她解釋,事實已經擺在麵前,我跟你說陸慈,你今天馬上就給我遞辭呈,找不到工作媽養你,但你必須給我和他斷了聯係!”
“媽……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他的錯,你又何必……。”
陶冶見到陸慈死腦筋的還要辯解,立馬打斷她的話替她說道:“那個伯母,我一定會好好勸說陸慈的,你們兩個就別為了這些事情鬧翻了,您也消消氣,伯父還在家等著您,陸慈我會幫您好好說的,您也要相信我啊,這陸慈雖然在爾本工作,但是那個溫啟年好歹也是老總,天天那麼忙的也沒有時間和她眉來眼去的。”
雖說陸母心中有氣,但是礙於這是在別人家,身邊又有陶冶還有其他人,她也就將怒氣強忍下來。緊緊的凝視了陸慈一眼:“你明天就搬到家裏來,至少讓我在這幾個月內看到你的決心,若是你真如我所想的那樣與他糾葛不斷,我這個媽你不認也罷!”
陸母果斷的撂下狠話就氣衝衝的走出了溫家的大門,陸慈愣愣的盯著那扇門,腦海中一片空白,還是陶冶一個激靈磕在她胳膊上才將她打醒:“我不早跟你說了,趁早斬了聯係,我這次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是站在伯母那邊的,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很反對你和他有聯係。”
這個時候的陸慈突然就很想很想溫啟年,想讓他站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反駁的勇氣,也想讓他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一個可以後退的靠山。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看到母親為自己這麼傷心傷神,她心裏也尤其的不好過。
但如果如母親所想的那樣,她又會違背自己的心意,害怕因此難過一輩子。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果敢的勇氣,有時候她特別的記恨自己,就如現在這樣,拿不出一絲的勇氣去爭取抗衡,以前也是,如果她在多年前堅決反對父親與溫家結親,她就不會與溫家有瓜葛。如果她堅決反對母親要求與溫家抽離,她也就不會對溫啟年愧疚並掛念這麼多年,這一切好像都是自己自找。
而此時的溫啟年正在與項鶯在酒店的餐廳就餐,他時不時的盯著手機,看到自己給陸慈發過去幾條沒有回複的短信,心裏越發的焦急,尤其是想到昨晚上項琛那小子居然在陸慈的身邊,他心裏怎麼都不得勁,於是將自己與項鶯就餐的原本目的都差點給忘了。
直到項鶯吃完了盤子裏的東西,他才恍然的回過神,微微露出一個笑意將手機又塞進自己的褲兜裏。
項鶯的神色有些憔悴,昨天她來到上海見了項雲生一麵,結果還是如當初一樣,他對刻意撞倒自己的事實承認不諱,並且還直接放話:“我從來就沒有先停手。”
她看著眼前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想到自己的母親在他專製強勢的麵目下存活,心中就不免湧起一股心酸。
“溫啟年。”
她在吃完早餐之後突然出聲,將溫啟年的思緒拉了回來,雙眸中蘊含著他看不透的情緒,但她那正經的神色讓溫啟年不禁一怔。
“你是不是很感激我當年對你的救助,你因為感激所以才遲遲不把我推開,但也因為你自己所以才始終不讓我走進你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