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多年擁有而養成的肆意，不會因為躺在病床而舍棄。病痛中仿佛看到死神的影子，曾經的忌諱失去牽製的興趣，在保持原有生活狀況中，依心而動。
“你回來了。”
“會陪陪我嗎？”
“雇人花那麼多錢，應該對得起價錢，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他們。”
“生氣了？”
被不斷發問攪亂心神，她？全身被冷氣覆蓋，沉浸在熟悉的聲音中，思緒萬千。摸不清套路的百變，狡詐如狐是鄭諾記憶中劉夢詩的樣子。祈求和刻意討好是這位軍區大院中長大的驕傲公主以前沒有做的事情。獨裁認準的一切，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剛才就不應該抱有期待，又遞給兒子一個帶有善意的謊言。書上記載，構成出一個平靜的生活環境，更有利於成長。對孩子，接下來是否應該考慮延續，還是坦白後尋求理解，暫時沒有定論。那些都是未來，還有時間。
理智占據上風，不想再栽在優柔寡斷上。這些年，有些累。
“故意的。”直截了當，不想浪費時間。
“你說呢？”
劉夢詩的手機振動，接起電話，一邊聽對方的話，臉部表情逐漸凝固。放下電話，看著盯著自己的男人，熟悉的臉仿佛不認識。
親手打造的商業帝國走到懸崖邊，遊走在灰色和光明之間的產業，隨著所在國政策調整，化為烏有，衝擊到包裹在外部合法經營的產業，毀滅倒計時進行中，喚醒理智短暫控製大腦。開口道；“你做的。”
“你說呢？”
試探一個回合結束，無結果。
戲謔地語氣中含著一股怨氣。肅殺的氣氛感染周圍一切。這不過是多年堅持的小動作在同一時間呈現在世人的眼前，無數次幻想這一刻，喜悅驅散少許壓抑。心中明知道不合時宜，按捺不住欲望。
“你做的。”
淚水隨聲散落，直視對方的眼睛，想要獲取答案。對上僵屍臉，有去無回。
劉夢詩的反應投入鄭諾的心中，她變了。新套路？鱷魚淚？
“國家之間的矛盾，還是戰爭，是政客們決定。彙率的變化，那是市場抉擇，國家調控。咱們隻是小蝦米。”
依附大企業，擁有完整產業鏈。豐富專業知識，幾十年相應工作經驗的高級管理者，對政策的熟悉，對未知風險敏銳，麵對著同樣熟悉的人，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麵不改色地講笑話。
壓著獲取消息，數小時後的結果。相似的曆史場景在數年後上演，一個念頭飛進選題解出答案。
一股腦把獲悉的信息，加上推測的內容，一股腦得都說了。最後加上一句。“我不想多想，此刻忍不住多想。”
“既然都知道了。記住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弄清楚自己的處境，手上還剩下多少籌碼，還能做什麼。”
鄭諾漫不經心地態度，刺激劉夢詩所剩無幾理智，衝破束縛傾瀉而下。
“不是這樣的，十幾年，不應該現在。我做錯什麼，你要讓我一無所有，變成一個廢物。諾哥哥，哥哥，我是你最愛的小妹妹，你的初戀，你深愛的人。你很善良。不會那麼絕情，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