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已經脫掉了外套,隻穿了件米黃色的薄羊毛衫,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門,燈光下眉眼顯得那樣溫暖,我卻覺得,像是被與他分割成兩個世界。
我與他的距離,從一開始就不曾消失過,隻是變成了透明的門,讓我撞得頭破血流。
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後悔過,哪怕隻有這麼短暫的歡愉,我也寧可就這樣看著他。
淩墨寒卻突然拉開了門,我看著他一步步地朝我走過來,站在我的麵前,微微低頭看著我,伸出手指擦去我臉上的淚水。他的手指幹燥而溫暖,卻讓我整個人都在顫栗。
“外麵冷,進來吧。”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卻似乎還不盡興,徑直拉著我回到屋裏坐下。
我看到桌上擺著幾瓶酒,應該是他帶過來的。
他沉默著沒有再多說話,隻是倒了杯酒給我,盡管我有無數話想說,卻也沒有多說一個字,唯恐一開口,就打破了這難得的平和,隻是陪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意上湧,溫暖如春的房間裏,我癡癡地看著他,安靜而執著。
他的側臉線條在燈光的照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讓我無法挪開眼睛。他突然側過頭來凝視我,我舍不得挪開目光,鬼使神差般地吻了上去。
沒想到,他並沒推開我,反而一把將我狠狠箍在懷裏,報複般地狠狠吻了回來。
不,他不是親吻,而是發泄般地啃噬,恨不得將我拆骨入腹似的,與從前的深情繾綣全然不同,我卻根本顧不得那麼多,急切地迎合著他想索取更多,把這些日子的恐懼思念都狠狠發泄出來……
這一夜瘋狂到了極處,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隻是一覺醒來,屋裏又隻剩下了我自己。看著淩亂的房間,處處都是昨夜瘋狂的痕跡,卻依舊不夠真實,像個無法觸碰的夢境。
而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到了晚上,淩墨寒居然又來了。
他站在門外,神情複雜地看著我。
而我居然緊張到手足無措。
“你一直說自己是晚晚,有什麼證據?”
我看得出來,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顯得隻是隨口一問。可是我卻激動至極,這麼久了,他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提起的還是這個最為敏感的話題。
可是悲哀的卻是,我拿不出任何證據,這讓我急痛難當,隻能含淚看著他,無數的解釋都堵在喉嚨裏,卻不知哪一句才能證明。
他的手指撫上我的臉,目光哀傷而迷惑。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像是打破了某種東西,他迅速收回手指。
接聽完電話後,他猛地回頭看著我,卻讓我不寒而栗。
“跟我走。”
他丟下一句話,轉頭就疾步離開,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步子卻邁得更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腳步似乎都透著慌亂。我愣了一下,迅速衝了過去,連外套都給忘了穿。